便是奶奶不依,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西林成聽了,眼神中竟閃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光芒,靜靜地看著渾身滿是秀氣的迎春,滿身的溫柔,此時卻也帶著點點的剛毅,心中卻是詫異著這個看似溫柔懦弱卻心中有丘壑的女子。
雍正眼神之中閃過一抹讚賞,他固然是知道賈家和黛玉交好的幾個姐妹的,原以為二姑娘迎春不過是個溫柔無主見的女子,今日卻知道自己竟是大錯了,她心中的丘壑經緯,豈能讓於鬚眉男子的?一步一步的棋子,早已是深思熟慮之後才落的。
顯而易見,那賈家,也只是盡出一些不讓鬚眉的女子罷了,無一不是出於眾人之上。
迎春又笑著對黛玉道:“自己的事情,就由著自己來做主罷了,你連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主的,又怎麼能來阻止我自己做主自己的事情呢?好歹妹妹就拜託了西林大人,藉著這裡的人脈,散發這些流言出去罷。”
黛玉想了想,人生在世本就該當自己做主,也只得罷了。
果然迎春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子呢,凡事亦不出她所料想,果然滿京城裡都知道賈家有一個惡疾的姑娘,偏那老爺還假借銀還債之因,行嫁女賣女之意,想來借銀子不過是個藉口,嫁了病女兒才是真的,一夕之間,人人都知道了的,自然誰也不會娶一個病名揚京城的媳婦。
孫紹祖也還罷了,原本就是眠花宿柳的主兒,自然也不在意一個賈迎春。
但是父母卻都是極其吝嗇的,得知之後,直找了賈赦鬧騰了幾次,無論如何只要銀子不要人。
惱得賈赦已無可奈何,偏生迎春此時跟著賈母住在忠毅公府,也不好叫了太醫給她診治,以滅流言。
想了半日,他只得東拼西湊了二三千兩銀子,又從賈璉那裡要了三千兩銀子湊齊,才算是還了孫家。
只是心中卻已深恨起了孫家,亦更深恨迎春竟然好端端的出了這麼勞什子事情出來,叫自己亦丟盡了臉面。
賈母知道之後,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越發感嘆心疼起了幾個孫女,心中也自有了叫她們將來自己做主的意思。
迎春只送惜花人
黛玉知道之後,眉眼含笑,道:“我雖然知道二姐姐也是個胸中有丘壑的女子,卻也沒有想到她竟有這樣的計謀呢!就是藉著世人相信流言之缺,竟把將來的不好的事情都一概推了!可嘆世人只看表面,卻不知其中之美,不知道將來什麼樣的人有造化,消受二姐姐這樣賢惠有才氣的女子。”
雍正摟著她嬌軟的身子,笑道:“我可不管別人怎麼樣,好壞總有自己來做主,只要我來消受你這個可人兒就是了!”
伸手颳著他麵皮羞他,黛玉眼中露出笑意,“不害臊呢你!這樣的話也明堂正道說出來!”
雍正笑著道:“不明著說出來,還在心裡藏著掖著不成?好歹可是認定了你的,怎麼能撇下你?”
鼻子湊到了她鼻尖摩挲著,溫溫的氣息吹在她臉上,叫她麻癢癢地只躲著,笑道:“你再這麼著,我可惱了!”
雍正大笑出聲,手上更是用了些力,有些好笑地道:“你呀,每每說惱了,可竟還真沒見過你對我惱了呢!”
黛玉眼兒亮亮的,閃著調皮的晶亮,故意臉色一沉,小嘴兒一嘟,伸著小手使勁拍打著雍正肩頭,道:“我可真是惱了呢!”
抓著她調皮的小手,雍正一本正經地道:“我的黛兒,你惱了什麼?”眼中卻是戲謔。
見到他如此形容,黛玉已笑倒在他懷裡,嘴裡只嚷道:“若是叫你那些臣工曉得你如此,不知道要驚嚇什麼模樣了!”
伸手扶穩了黛玉的身子,雍正笑道:“來,我帶你出去玩耍去,今兒有廟會。”
黛玉好奇地道:“出去?你可是皇上呢,出去若是叫你那些臣工見到了可怎麼著?”
雍正替她披上了鶴氅,才笑道:“那些個臣工,大多不過還是在家裡取樂罷了,再說這麼冷天,又有多少人肯出來的?外頭再怎麼熱鬧,也比不得家裡的熏籠暖和,他們才不出來找罪受呢!”
黛玉替他繫上大氅的帶子,然後又想起了什麼,才道:“如今你總是出來的,你在宮裡的大小事故豈有人不在意的?自然都是該當問你到底為的什麼總是不在宮裡的?”
雍正拿過雪帽給她戴上,層層疊疊的面紗綿綿地蒙著她的小臉,小氣得只肯叫她露出一雙眼睛,拉著她就出去,笑道:“自然都是有了計較才出來的,如今不過都是十三在裡頭替我擋著罷了,再者還有李德全呢,多少人求見也是不得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