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官凌然輪番上陣勸說,收效也不大。
安王吃了個閉門羹,鍥而不捨,一大早又來到了左相府,要求進來看望王妃。
這回上官凌然出來了,安王看見兒子臉色鐵青,胡茬子都冒了出來,眼睛裡還有血絲,第一次對這個兒子生出了愧疚之心,那顆無情的心,頓時一陣絞痛,眼睛一下子溼潤了。
說起來,最最無辜的人,就數兒子了,想不明白,之前怎麼就能狠得下心來,那麼對他呢?
安王那時候對上官凌然有多無情,現在就有多心痛。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嘴唇哆嗦著,反反覆覆地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兒子,父王對不起你。。。。。。”
懺悔是真誠的,眼睛裡的悲痛和愧疚,也絕對是真的,換著以前,上官凌然可能會被打動,可是現在,他心如磐石,沒有一絲動搖。
結滿冰霜的臉上,甚至比安王/剛剛見到他的時候,還要冷酷,說出的話,更是讓人感到冷至極致:“我沒有父王,王爺放心,這安王世子之位,我會請求皇上廢立的。”
世子之位他不稀罕,如果母親和王爺和離,他絕不會留在安王府。他相信,紫幽會支援他的決定。
“不!”安王失聲尖叫,伸出手一下子拉住了上官凌然的手。這是他第一次和兒子的肢體接觸,現在想想,這個兒子,痴長十九年多,他竟然是第一次觸控他。
可是,兒子卻避之如蛇蠍一樣,震驚地將他甩了出去,同樣是失聲尖叫:“不要拿你的髒手碰我!我不稀罕,不稀罕!”
想要他的時候,他永遠都是推開自己的,而現在,他再也不需要他了。
上官凌然的勁很大,這一甩,竟然把安王甩的倒退了五六步,在堪堪站穩。
可是,臉上的血色,卻在瞬間退的乾乾淨淨!記憶回放,同樣的一幕,在他的腦海裡,不停地翻滾,不過角色來了個互換,甩手的人是他,被甩的是兒子,而且,兒子那時候只是個孩子,被他甩過兩次,兩次都摔倒在地哇哇大哭,他卻沒有回頭,一次抱著上官離染,一次抱著上官瑩潔,都是無情地轉身離去,再以後,兒子看見他,都會用審視、警惕、不解地目光注視著他,即使帶著羨慕,卻再也不再對他伸出稚嫩的小手。
回憶越多,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越讓安王難以承受。
他的心腹侍衛不忍看下去,只好上前勸道:“王爺,您不要太傷心了。屬下覺得,您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如世子妃所說,讓王妃和世子看見您的誠意。您應該把蘇梅母子,帶到左相府,當著王妃、世子的面,替他們出氣。”
對啊!這個辦法自己怎麼沒想到?安王病急亂投醫,騎馬再次朝著刑部大牢疾馳而去。
到了刑部大牢,這回他再想收拾蘇梅母子,可是不行了。刑部尚書溫大人當即就拒絕了:“皇上口諭,除了國師大人,任何人不得提審參與上官瑾軒謀逆的要犯。”
得!安王不能抗旨,只好進宮去找皇上。
誰知跟皇上一說了自己的意思,皇上當即就火了。劈頭蓋臉地訓斥道:“老六,你叫朕說你什麼好啊!當初為了蘇梅,你不惜欺君,現在你為了個楊雲裳,又扔下匈奴新單于即將來帝都的一切準備事務,忙著去取悅女人。朕就弄不明白了,就你這慫樣,當初母后還一個勁在父皇面前,誇你文武雙全,英武機智,你倒是給朕說說,你英武在哪?機智在哪?整個一糊塗蛋!”
宣武帝一直為太后娘娘在老爹皇帝面前力薦自己這個親弟弟做皇帝而耿耿於懷,現在逮到機會,哪能放過他,不好好貶低一頓?宣武帝現在看見他這個失去冷靜的親弟弟,沒有同情,更沒有心疼,有的只是幸災樂禍,感到心情爽透了!
毫不留情地催促道:“你把你的私事放一放好不好?烏維立就要來了,後天就到帝都,你接待事務都準備妥了?別說朕沒提醒你,要是出了紕漏,朕唯你是問!還不給朕忙活去?”
好嗎!捱了皇上一頓訓斥,安王老實了,強壓下滿心難忍的煎熬,只好去忙活匈奴新單于來帝都的準備事務去了。
要說,咬人的狗,是不會叫喚的。看看以前老實低調的,幾乎讓人無法注意到的上官皓染,這時趕緊到了安王的身邊。
滿懷擔憂和關心地問道:“父王,您還好吧?用不用兒臣幫您做點什麼?”
安王對待這個兒子,雖沒有像對待上官凌然那樣無情無義,可是卻沒有像對待上官離染那樣疼愛,倒是真的。
此刻想到上官凌然,安王心裡父愛氾濫,看著上官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