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對面一直沒開口的那個年紀稍大的法警說話了,還伸手衝著曲明俊他們遞過來一份檔案,眼睛裡面全是善意。
這是一份這次要執行死刑的四個犯人的犯罪記錄,在前一天晚上,曲明俊他們已經看了一遍,但看到老法警的眼神,他們還是接過檔案,互相傳看了起來。
從記錄上看,這四個人確實是死有餘辜。一個罪犯綁架並殺害了兩個不滿十歲的幼兒;兩個罪犯合夥入室搶劫殺害了一家五口,最後一個則是某個帶有黑社會性質的團伙頭目,案卷上他殺人、傷人、搶劫、強姦簡直罪行累累,無惡不作,令人髮指。這種渣滓死一萬遍都不嫌多,曲明俊恨恨地想著。
這份檔案多少能激起曲明俊他們對這四個犯罪分子的憎惡之心,同樣也多少能從心理上減輕一下他們的負擔,至少他們知道自己要殺的人是確實該殺的。
“喝點兒這個。”那個老法警從身邊摸出來一個軍用水壺。遞給了曲明俊。曲明俊開啟一聞,一股濃烈的酒香傳了出來。
“是茅臺呢。喝吧。”法警笑了笑,抬了抬下顎示意。
曲明俊深吸了一口氣,撩起頭套的下襬,拿起酒壺“咕咚”就灌了一大口,這時候的他確實需要這個東西來緩解自己緊張的心情。
“咳咳咳……”好嗆,曲明俊喝得太猛了,嗓子被五十六度的茅臺狠狠衝了一下,頓時忍不住嗆咳了起來。江安傑他們幾個和對面的五個法警臉上都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笑容。
很快,一股暖意從胃裡面直直向上衝來,直抵上顎,導致曲明俊打了一個酒嗝,這下他的腦子被酒氣一衝,頓時有些飄飄然了起來,酒真是好酒,感覺真不錯。曲明俊抬眼看見對面幾個法警帶著善意的笑容,原本繃得緊張的不能再緊張的心安定了很多。
曲明俊將酒壺傳給了身邊的崔澤,崔澤同樣灌了一大口,馮紹軍和司馬青也都陸續喝了一些,他們四個互相看了看,嘴角也露出了得知這個任務具體目標以來的第一個會心的微笑。
不管了,當兵就要扛槍,殺敵衛國也是份屬應當。不過和平年代暫時沒有敵人可以用來交手,拿著死刑犯練練手,沾沾血煞之氣也是可以接受的。就像江安傑說的那樣,特種大隊可不要一群見了血就暈的軟蛋。
很快,麵包車就停了下來。現在的時間是早晨六點多,天剛濛濛發亮,聽著車外有些嘈雜的聲音。崔澤藉著酒意忍不住扭頭伸手把自己身後蒙著窗戶的黑布簾扒開了一條小縫。向外張望著。
曲明俊也好奇地向外望去,無論江安傑還是法警,都沒有制止他們,在這個時刻沒必要再給曲明俊他們增加心理上的緊張了。讓他們看看外面,瞭解一下現地情況,想來會對他們接下來的任務有所幫助。
這次死刑並不是公開執行的,可還是引來了一些附近早起的老百姓,導致現場的人很多而且很亂。沿著麵包車最前方的一座土崗外圍,一群全副武裝的武警搭了一個警戒圈,現場還有一些警察、醫生之類的人走來走去,甚至有好幾個身著便裝像是領導的人在現場指指點點。
在武警的警戒圈外圍,有好些老百姓或蹲或站地張望著這邊。有的在抽菸,有的在互相議論著什麼,在他們裡面,曲明俊甚至看到了幾個不大的小孩在人群中鑽來鑽去。
“操,真夠亂的。”崔澤嘟嚷了一句,馮紹軍和司馬青也湊在一個視窗小心地拉開一條縫向望著。
突然人群開始喧鬧起來,現場的警察和法醫們紛紛向處走去。警戒圈東側的武警們讓老百姓們向兩側退開了十幾步。讓開了一條足夠車輛通行的通道。
四輛卡車關著大燈開了進來,車上先驅者是跳下來幾個武警,然後從上面接下來一個穿著便裝、戴著鐐銬的人,看來就是罪犯了。
曲明俊暗暗數了一下,每輛卡車上只有一個罪犯,但車上卻至少有一個武警班押送著。下了車後,大部分武警又在內圈圍著土崗建了一條小一些的警戒圈,每個罪犯身邊只留下了兩名武警半是扶持半是拖曳的把他們推到了土崗的前面。
幾個穿著白大褂戴著警帽的法醫和一些身著便裝的人圍了上去,邊指指點點邊在手上的一些檔案上勾勾畫畫。
“好了。”給曲明俊他們酒的老法警招呼曲明俊他們合上窗簾回過頭來。
“把槍給他們。”那位老法警招呼另外四位跟曲明俊他們同樣裝束的法警。
那四位法警各自沉默地從腰上拿下來一把五四手槍,取下彈匣看了看。然後拉動槍栓上膛,最後合上保險,倒提著手槍衝著曲明俊他們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