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傳統的中國房屋的風格來設計的。雪白的牆壁,青色的牆角線,堅實方正的鋪地金磚。正堂上還懸掛著對聯和中堂,無一不是名家精作。寬闊的大堂上,擺放的是清一色的明朝黃梨木傢俱。大堂兩側用來分割空間的博物架上,更是一些價值連城的古董文物。
此時大堂上,或坐或站的有好些人,有品茗的,有聊天的,有西側廳樂師調琴的,熱鬧非凡。不過在東側廳裡面,氣氛可有些凝重了。
“俊兒,你怎麼跟長輩們說話的?還不趕緊磕頭認錯!”曲明俊的父親曲家擎大聲呵斥著。
“哼哼,小小年紀,不分尊卑,口出狂言。家擎,你養的好兒子啊!”一個光頭老者在一側的椅子上神情極其不善。
“各位長輩,本來今天在這裡沒有我說話的資格。但此事畢竟是由我引起的,還請各位長輩不要難為明俊小弟了。小子在這裡向各位長輩賠罪了。”說話的是一個身材壯實的年輕人,此時正一臉誠懇地跟著幾位坐著的老人家求情。
“嗯……”光頭老者讚許地點了點頭。
“用不著你做好人!假惺惺!哼!”地上跪著的曲明俊突然扭頭怒視旁邊給他求情的江安傑。
“啊呀呀!”光頭老者氣得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著曲明俊大聲咆哮:“混蛋東西,不知輕重,不識好歹,在我曲家春節待客之日你如此肆意妄為、不識大體。你仗著誰的勢?嗯?你要讓我曲家在如此眾多親朋好友面前成為笑柄麼?來人啊……”
曲家擎臉色灰白,聞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家擎不孝,教子無方。還望叔伯們看在明俊年紀尚小的份上,給他一個機會。”
曲家擎急急說完,不待老者說話,轉身就是一個大嘴巴扇在了曲明俊的臉上,怒喝道:“你還不快磕頭賠罪,難道非要吃了家法才能認錯麼?”
旁邊的江安傑一看事態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雖然也心中惱怒曲明俊的態度,但還是趕上一步,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沉聲說道:“各位長輩,今日江安傑奉家父之命前來曲家恭賀新春,與明俊小弟發生些許誤會,我也有責任在內。今天是待客的好日子,還是請各位長輩息怒,不要讓我們小輩之間的事情攪了大家的興致吧。”
“哼!”光頭老者怒氣稍緩,但仍有不平之意。
“行了,老九。”一旁一個一直穿著中式上衣的老者放下手中的茶杯,說:“安傑說的對,今日也算是大好日子,大動干戈的確不恰當。還是讓家擎帶回去好好教育一下吧。小兒孫們打鬧幾下,也是常有的事情。”
曲家擎大喜,急忙道:“多謝五叔,多謝五叔。我這就把這個逆子帶回去好好教育一下。”
“哼!”光頭老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鼻子裡面冒著粗氣,“曲明俊,你也算小輩裡面的棟樑之才了,可如此慢待客人,又如此不成熟冷靜。今天有客人和你五爺爺求情,不過春宴我看你也不用參加了,好好給我回去反省去!”
曲明俊就是再心不甘情不願,看到父親在一旁的焦急神色,只好口中應是,站起身來就要退出去。
“且慢!”曲家九爺叫住了曲家擎父子兩人,“還不向安傑道歉?難道我曲家就這麼沒家教麼?”
“對……對不起。”曲明俊掙扎了半晌,終於屈服在一眾家族長輩的怒視中,向江安傑鞠躬道歉。
江安傑一笑,伸手虛扶一下,說:“不必如此,我也有不是,也請明俊小弟諒解。”
曲明俊牙齒咬的生疼,轉身就往外走去,就聽得身後傳來幾個長輩的話。
“這孩子,太不懂事。看看人江家的孩子,真是……”
“噯,安傑畢竟是當了兵的人了,現在是連長了吧?”
“對。”
“還是麼,安傑當兵也是出類拔萃啊,跟我們曲家這一輩比,強出太多了。”
“嗯,聽說安傑也是在……”
身後的聲音愈來愈弱,終於聽不清了。曲明俊恨恨地向著自家住的房子走著。
曲家擎一直把曲明俊送到房子裡面,才說:“你也是不懂事,平時你跟自家的兄弟們爭強好勝也就算了。江安傑第一次來咱們家,你跟他較什麼勁?”
“我就是看不慣那幫老傢伙說他這個好那個好的。好像咱們曲家沒人了一樣。”
“你才多大?何況江安傑是什麼人?他的能力可是在解放軍總部都掛了號的,前途無量啊。你拿什麼跟人家比。”曲家擎不滿地說,“行了,你好好在這裡反省吧,我先回去了。中午飯,待會兒我找人給你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