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側面的石壁上敲了敲,聲音證明了那是堅實的厚壁。
“不會有事的,‘安’是一種很難用來進攻的秘術,因為除非施術的人自己,否則任何人走在它裡面都會被幻象迷惑,死人臉也不例外。”
“你說他到底想耍什麼花樣。”
“就是不知道才好玩啊。”
“就知道玩,這裡越走越窄,是不是死路啊?”姬野高出呂歸塵半個頭,更覺得甬道的窄矮。羽然興奮之餘又戰戰兢兢的,從後面抓住了他的腰帶,讓他覺得自己像是一頭拖車的驢。
“是墓道吧?看這個樣子,我們好像是走進祖陵下面來了,不過我們走的不是神道的入口,是備用的側道,”呂歸塵看著手上鐵鏽一樣的青灰色粉末,茫然不解地搖了搖頭,“這些壁畫是什麼?”
“什麼壁畫!不懂了吧?”羽然在他的手指上沾了一些粉末,捻了捻湊到鼻尖,“這是秘術的咒符,是用大青樹的木灰混合了青鈾粉,用熱臘澆上去的。這是鎮守墓道用的。”
呂歸塵很佩服,“羽然你知道的真多!”
“這是羽族的咒符啊!”羽然有些得意,“我當然知道的。”
“羽然你不要老是拉我的腰帶,你說那些花紋是幹什麼的?”姬野在最前面的黑暗中摸索,拿長槍挑著什麼。
“驅退不滅的魂魄,免得出現跳屍什麼的。”羽然彎曲著膝蓋在甬道里小蹦了幾下,鼓著嘴翻著白眼,她蹦著蹦著往呂歸塵那裡去了,忽地吐出了舌頭。
“羽然你在幹什麼?”呂歸塵好奇地看她。
“跳屍啊?”羽然去掐他的脖子,“我是說跳屍,阿蘇勒怕不怕?”
“哦,”呂歸塵忽地笑了,“我還以為是兔子……”
羽然愣了一下,手上忽然加了力氣,呂歸塵痛得喊了起來。
“別鬧了,沒準真的把死人給吵醒了。”姬野側身讓出了看向前方的路,“看看這個。”
周圍一片死寂。
“啊!”羽然尖叫了一聲,真的像兔子一樣蹦了起來,腦袋猛地撞到了甬道頂。
“你幹什麼?”姬野的臉漲得通紅,大聲地吼。
“死人啊!死人啊!”羽然一手按著頭頂,一手指著前方,“你們沒看見麼?”
“我當然看見了,可是你把我的腰帶扯下來了啊!”姬野憤懣的雙手攏在腰間。
羽然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黑帶。
確實是一具屍體,他半倚著甬道壁坐在地上,全身呈現著斑駁的灰黃色。不知為什麼他並沒有腐爛,在這個不時有滴水的甬道里,他只是乾癟了下去,全身的肌肉和面板都幹縮著貼緊在骨頭上,連眼珠也只是脫水了,瞳孔擴散開來,最後的視線像是凝在無盡的遠處。
“別瞎喊,給外面人聽到了,我們就完了,”姬野不耐煩地抓回腰帶自己繫上,“不就是跳屍麼?就算真的跳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活的都不怕,還怕死的麼?也許是死在這裡的工匠,據說當初修這個祖穴的時候死了很多的工匠,光是搬運石料時累死的就有上千人呢。”
羽然定了定神,“那……那我們怎麼辦?”
“往回走,快一點,我走在最後面,”姬野推了推羽然的肩膀,“你走在最前面。”
羽然往他身上縮了縮,“我不要,我要走在中間!”
姬野把她的身子扳過去,雙手從後面搭在她肩膀上,“跳屍都是這麼吃人的,他們跟在你後面,把手搭在你身上,你以為後面有人喊你,一回頭,他就把你的脖子咬斷,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最後一個人就沒有了。然後再去吃倒數第二個。”
羽然“啊”地慘叫了一聲,抓住姬野的頭髮,拳頭胡亂地砸了上去。姬野一手按住腦袋,任她打了一會兒。而後羽然抓過呂歸塵手裡的蠟燭,掉頭飛快地奔向了甬道的另一側。
呂歸塵呆在原地看著這一切,雖然驚懼,還是不由得笑了起來,“姬野你又逗羽然,你說的那個是狼吃人的辦法,跳屍也跟狼一樣麼?”
姬野卻沒有一絲嘻笑的神色,他拍了拍呂歸塵的肩膀,臉上透著冷峻,“跟上羽然,大家都別落下。我可不知道跳屍怎麼吃人,我也不怕那些噁心人的東西,不過這裡還是不要久呆了。你看見剛才那個死屍身上的衣服了麼?”
“衣服?”呂歸塵愣了一下。
“別跟羽然說,那是禁軍金吾衛的軍服,那個人不是工匠,”姬野回頭瞥了一眼那具屍體,“這裡沒理由死禁軍的高官的,而且,他肩上有一道傷,幾乎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