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狂笑,落入餘躍耳中,顯得極其刺耳,激起了他心中的難言的憤怒,然而此時此刻,因為輕敵而造成的惡果卻是極其嚴重——所有魔法戒指都不足以對抗這莽夫,而魔法杖,根本就沒有機會拿出來。
似乎,只能坐以待斃了。
而雷震天瞅準一個時機,倏然一個變向,凌厲的刀鋒迎向餘躍躲閃的方向,說聲:“不跟你玩了,去死!”
餘躍才剛剛從那狂烈的勁氣中扭轉身形,卻沒料到這傢伙還藏了一手,突然之間度變得快了,以至於他已經無力躲閃,便向著那柄大刀撞去……
梅玄霜不由得睜大了雙眼,眼中透出絕望的神色。
而另一邊,在餘躍自己的陣營裡,響起了一片的驚呼聲。
一條人影快如閃電,從陣營裡飛掠而出,向戰圈掠去。
而戰圈裡,猛地只聽轟然一聲,一團火球平地而起,如火山爆,蓬勃散開,赤紅的火焰頃刻間淹沒了兩人的身體,下一刻,又是轟然一聲,兩團黑影從火焰中暴起,分作兩個方向落在地上。
一團黑影直接散落成一堆枯碳一般的物事,咕嚕嚕滾了一地。
而另一團雖然也已經面目全非,卻隱隱約約地透露出一個人的形狀,呆呆地站在那裡,久久不肯倒下。
城樓上上下下一片寧靜,全世界都將目光盯在那黑影身上。
小宇這時候才從空中落下來,落到黑影面前,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黑影:“你,你是誰?”
黑影微弱地吐出幾個字眼:“是你的徒弟。”而後身體一歪,倒在地上。
“長官!”小宇驚喜地大叫一聲,衝了上去,將餘躍從地上扶起。
加蘭陣營裡響起了一陣歡呼,久久不絕。
原來,在那千鈞一之際,餘躍近距離吐了一團火球,吐出火球之際,他也已經預料到,如此近的距離,在雷震天磅礴鬥氣激盪之下,會有一個強烈的爆裂和反噬。
因此,在吐出真火的同時,他又催動起那個冰系的魔戒,召喚出一個厚實的冰罩,勉強地遮擋了一下,才沒有招致與雷震天同樣的下場。
此時他才意識到,當初認為那個冰系魔戒是垃圾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也幸虧,當時並沒有把它像垃圾一般的扔掉。
其實雷震天敗亡的原因,不是他技不如人,而是在最後時刻,他輕敵得有些忘乎所以了,以至於完全沒有防守的意識,只是殺得興起,盡情釋放了所有攻擊力量,結果遭到了強力反噬,一命嗚呼。
主將殞命,嘍囉們慌忙往城裡逃去。
小宇抱起餘躍,一個起落,落到了自己的陣營中。
歐陽劍大手一揮,北區全軍出山呼海嘯般的吼聲,浩浩蕩蕩向前衝擊,頃刻就黑壓壓地湧到城牆底下。
就見萬馬奔騰人頭攢動,帶起隆隆之聲,排山倒海鋪天蓋地,大有撲倒城牆之勢。
卻在此時,夏遠城中,響起一陣鐘聲,綿遠悠長,迴盪不絕。
彷彿,地獄響起了招魂的喪鐘,讓人為之心膽俱寒。
要死人了!這幾乎是所有人在那一刻的心靈感應。
坐在馬上,衝在隊伍前的歐陽劍臉色立時變得鐵青,眼中露出無限恐懼:“喪鐘殘月!撤退,撤退!”
然而似乎一切都已太遲,就見城樓上忽地現出一個妖異的身影:一張男人的臉龐,卻戴著兩個耳環,一頭紅,長長地披在肩上——整個一個妖人。
那妖人嘴角一撇,露出妖冶的一笑,便將嗜血的意味,無盡地灑向城下。
隨之,他舉起了右手,一個銅鏡一般的物事,出現在他手中,閃起了光芒。
霎時間,但見耀眼白光直射萬里,猶如一輪紅日落入人間。
紅日落入人間,帶來的是溫暖,是光明,還有祥和。
然而那光芒觸及加蘭士兵的身體,便似利劍穿身,現出萬千窟窿,似噴泉一般地噴出血劍,而後一陣震顫,栽倒在地,氣絕身亡。
頃刻之間,北區軍人仰馬翻,倒了一大片。
那白光順著人群的坍塌往前延伸,使得更大範圍的人群往下坍塌。
而順著白光延伸的方向,人們驚聲尖叫著,連滾帶爬地躲避著,一時亂作一團。
慌亂中,人們本能地舉起了手中的盾牌,去阻擋那凌厲的光芒。
然而盾牌似變成了陽光下的冰塊一般,冒起了白煙,一點一滴地融化掉,於是下一刻,脆弱的身軀仍舊暴露在那凌厲的白光下,仍舊逃不過強瘡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