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望向百里冰,百里冰輕輕點了一下頭,算是答覆。
看來耳朵免不了要承受一次要命的聲音汙染了,餘躍不覺皺起了眉頭。
也許這跟細胞有關係吧,餘躍從來就覺得自己沒有什麼音樂細胞,在以前那個世界裡,無論聽到哪個歌星的歌,不管是偶像派的,實力派的,他總是找不到別人所描述的美感,尤其在聽音樂會集體演奏的時候,他總會覺得那是一種煎熬。
青衣女子手指輕輕動了一下,錚錚的聲音響起,繼而消散,像是細細的鐵錘狠狠地敲了一下耳鼓,餘躍難受得齜牙咧嘴。
他正想矇住耳朵,免受災難,卻見那青衣女子靈巧的手似風吹柳枝一般,在那琴絃上拂過,隨之,細細的流水聲也從指縫間輕盈盈地流淌出來。
那流水輕輕盈盈地流入心田,流入五臟六腑,甘甜、滋潤、清涼的感覺,悠悠地流淌,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變得無比的舒暢,彷彿突然之間,已經置身於一個清涼的世界裡,遠離了紅塵的喧囂,遠離了俗世的紛擾。
也許這塊大陸上的音符跟原來那個世界有著本質的區別,餘躍倏然間陶醉其中,是的,那是從未聽到過的美妙。
青衣女子撥弄琴絃的手型一變,悄無聲息間變得迅疾,就如那細小的流水抖地遇到萬丈深澗,譁然而落,又彙集萬千小流,聲勢逐漸浩大,終成翻江倒海之勢,不可抑制地奔騰咆哮,無休無止地將那波瀾壯闊推向前方,推向前方,推起人的心境,在那洶湧中起起落落,有縱橫江山的豪邁,有氣吞山河的氣勢,有千軍萬馬的雄壯,還有危機四伏的刺激,無不酣暢淋漓,無不蕩氣迴腸。
心境還在滔天巨浪裡穿梭和激盪,就聽得那琴聲有如實質地往下一沉,彷彿潮水湧入一個無邊寬廣的河床,便逐漸平緩下來,逐漸靜止下來。
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