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珊瑚,都被門口的一副仕女圖的屏風擋了起來。
這些裝飾物動輒千百兩銀子,而西朝一個正一品的官員,一年的俸祿也才兩百餘兩。
光光這麼一個正廳,耗費的銀錢就令人震驚。
紫檀木製的座椅上坐著一人,面容還算年輕,可膚色蒼白,眼底一片青黑,雙眉間也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鷙,渾身沒點活氣。
他披著一件絲織的黑袍,手裡捧著個茶盞,有一搭沒一搭地望著前面的歌舞宴,興致缺缺。
“乾爹,這些都是從揚州、杭州還有洛陽送來的美女,您瞧是不是能送進宮裡了?”站在身後的小太監等了許久也沒得到慕良的旨意,忍不住發問了。
慕良抬了抬眸,漆黑如墨的瞳孔照印出五光十色的場景,目光從十幾位舞女身上掃過,下了決定,“中間那個留下。”
“誒,是。”小太監得了命令,衝著前面喚道,“都下去,中間那個留下。”
“讓她去學兩個月規矩,調.教好了再送進宮。”慕良低頭,又只看著手裡的杯子了。
旁邊伺候的太監眼尖,見慕良一直盯著杯子看,拎了壺熱水走了過來,笑道,“乾爹,兒子給您添點水吧?”
慕良抬眉,黑色的眼眸涼涼地掃向那太監,也不把杯子伸出去,也不說話,就靜靜地坐在位上盯著他看。
提著茶壺的小太監茫然地回視,隱約覺得是惹了慕良不快了,可又不知道原因,直到被從門外趕回來的平喜呵斥,“沒讓你添水,瞎獻什麼殷勤。”
“師兄回來啦。”那小太監悻悻一笑,給平喜打了招呼後退到了後邊。
平喜剛從司禮監趕回來,跪下給慕良請了安,目光瞅見他手裡那隻茶盞的花色後,心裡明白了幾分。
“乾爹,您老這麼捧著,也不是個事,再過幾個時辰,這茶隔了夜味兒就變了。”他長了一張娃娃臉,笑起來說什麼都顯得討喜真誠,“來,兒子幫您把這些茶葉取出來,用火烘一烘,再碾碎了作成香囊。這樣味兒就能長長久久伴在乾爹身邊了。”
那雙一直緊緊捧著茶盞的手指動了動,慕良半瞌著眸子,應允了這個方法。
“拿火來,我自己做。”
“誒,”平喜應道,扭頭對旁邊的小太監吩咐,“沒聽到乾爹的話?還愣著幹什麼。”
幾人連忙退下,在外找了火臺,在上面架了隔離,搬到慕良跟前。
“行了,這裡我來伺候,你們都下去吧。”
廳裡的僕人們見慕良沒有反對,便應了一聲,紛紛離開,走之前將廳門也給關了起來。
慕良伸手,從平喜手裡拿過茶夾,將還剩半盞茶水中的茶葉夾起一片來,放在臺上。
他用纖細的茶夾將葉片鋪平,把小小的一片綠葉完全展開,再夾起另一片如法炮製。
看著小小的葉子一一鋪好,他面色都柔和了幾分。
“說吧。”他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