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轉悠,可已經再也不起任何作用了。
1992年廠子破產,他看到最終是這個結果,又開始為那些下崗職工跑起來,一遍一遍的上訪請願,縣裡不行就去市裡,讓縣政府跟北海市政府地人看到他就頭疼。
最後,他就這樣一直折騰到1994年,下崗職工問題遲遲不能解決,而他的老伴,也就是唐歡的姥姥沈碧雲卻在這一年病死了。
沈碧雲死後,他忽然什麼都看開了,再也不上訪,再也不看圖紙,再也不搞無線電,對子女的事情也不怎麼上心。當然,他也不是像電視劇那樣整天跟淚人一樣懷念老伴,而是每日跟一幫老頭兒老太太去打太極下象棋,沒事弄花弄草照顧孫子外孫女什麼的,看起來反倒活地十分自在安心。對了,看電視新聞成了他的新愛好,特別愛看海峽兩岸,動不動喜歡與公園的老頭兒老太太一起嘮叨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一會兒罵阿扁,一會兒說英九,一說就滔滔不絕,總是讓回家看他的子女都很無語。
“哥倆好啊,五魁首啊……”
忽然一陣熱烈地划拳聲打斷了唐歡地沉思,轉眼一看,原來是宴會上的男人們,也就是王慶林、唐振國、王忠孝以及王進勇四個人已經喝地差不多,開始了划拳斗酒。
這時候的男人吃飯就愛喝酒,還都是度數很高的白酒。以前他們都是喝老白乾,現在則換上了高檔的茅臺酒,大家自然更是狠著勁的喝。而男人喝酒喝高了,也就基本不分老幼了,是逮著人就鬥,所以才會出現這老中青三代人毫無風度的划拳斗酒。
再轉眼一看,女人們這時候已經以沈碧雲為核心湊在了一起,開始東家長西家短的亂聊,瓜子也是噼裡啪啦的亂嗑,對自己家的大老爺們在那裡亂鬧是看都不看一眼,估計是都習慣了。
咕嚕嚕……忽然,一陣肚子叫的聲音響了起來,唐歡這才發覺,從剛才開始,自己還沒吃飯呢。光顧著回憶過往,不,是將來了……
“還沒發生的事情。想那麼多做甚?有東西不吃是白痴!”看著滿桌還沒怎麼動的海鮮。唐歡擼了擼袖子,這就甩開腮幫子大嚼起來。
雖然有點涼了,不像剛開始那麼熱乎,但還溫著,應該沒大問題,靠,就算有問題,就算拉肚子。也認了!
這得感謝這年月,感謝大家對海鮮的不重視,所以大家吃東西的時候,首先搶著吃地,都是紅燒肉,亂燉、燒雞……
就在唐歡幹掉三塊鮑魚、一碗海參,正在向兩隻大螃蟹伸出黑手的時候,喝高了的唐振國忽然叫他了:“嗝呃!來。過來,歡歡,快過來!”
“幹嘛?”唐歡隨口應了一聲,拿起一隻比他手掌還大地大螃蟹,咔吧一下把大鉗子掰下來。接著又開始剝螃蟹地外殼,“有啥事不能等下說?沒看我這忙著麼?再不吃就涼了!”
“臭小子!”臉通紅醉醺醺的唐振國看到唐歡還在啃螃蟹,一下站了起來,先晃悠了兩下,這才走到唐歡旁邊。一下抱起他。不顧唐歡的抗議,直接抱到大桌邊。
“看。我兒子!”唐振國一下把唐歡放在地上,接著就對有些醉眼迷離的王進勇道,“進勇,知道麼,我兒子,能!知道能在什麼地方不?我兒子是天才,是貝多芬,是莫扎特,知道不?剛跟你們說我兒子自己作曲作詞,你們還不信,好,這次讓他給你們來個表演!”
說完,唐振國紅著臉對唐歡笑了笑:“歡歡,來,給他們表演一下,你就唱個歌,就唱你自己寫的那個,那個什麼好的,來,唱吧。”
“不要!”唐歡搖搖頭,心想:靠,你喝醉了酒拿我顯擺,不幹,我是你兒子,可不是猴子,隨便讓你們一群醉鬼耍著玩。
“什麼?不要?”發覺唐歡拒絕,唐振國一愣,這就一手放在唐歡的肩膀上,“這可不行,兒子,我跟你講,老爸我剛跟人……”
“幹什麼呢?”在一邊聊天的王慧琴忽然吼了起來,“振國,喝高了吧,別拿孩子出氣,幹什麼你這是,快放開手,你敢你!”
被王慧琴這一訓斥,唐振國立刻清醒過來,連忙放開手做舉手投降狀:“是是,我,我放開了,我,嗝……”
“嘿嘿。”偷笑地是在一邊也是滿臉通紅的王進勇,他拿著酒瓶重新在酒杯裡倒上酒,打著舌頭道,“我說老唐,算了吧,吹牛又不上稅,沒啥。還貝多芬呢,歡歡我又不是不認識,從小看到大的……來,不說那些,喝酒喝酒,咱再來划拳。”
“什麼吹牛!”唐振國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真的,我兒子他……”
“嗚嗚嗚!”就在唐振國剛要跟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