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目光情不自禁的看向身邊的李元芳。
皇帝的態度已經很明瞭了,就是這件事不能這麼簡簡單單的糊弄過去,必須有個說法出來,而且不能輕了。
可這個說法不好說!
這裡不僅牽扯了李元芳,還牽扯了衛樵,牽扯了葉胖子牛一郎等人,這一個個沒一個是好拿捏的,即便常頌他不在乎,可是他常頌也不是光桿司令,今天他可以對衛樵葉胖子牛一郎下手,哪天武徒傅瀝也興起的隨便說一句,他手下的人是不是也要穿盡小鞋?
更讓常頌為難的是,他不明白皇帝的心思,不知道皇帝心裡的底線在哪?這要是處置過了,皇帝肯定不高興,畢竟武徒傅瀝最近一陣默不作聲已經讓皇帝很滿意,要是再過了,誰知道兩人會不會給皇帝送一個驚喜。可要是輕了,皇帝又不滿意。常頌也跟了皇帝十多年了,還從來沒有這麼難猜皇帝的心思過。
常頌心裡一陣思索,瞥了眼同樣抬頭看向他的李元芳,待見他神色凝重的點頭,常頌也眉頭一凝,便轉向皇帝道“李元芳閉門思過一個月,衛樵官降一品,調出御史臺。其他人官降三級。”
李元芳一聽常頌的話便微微皺眉,倒是沒有不服閉門三個月,而是剛才他沒有在意,現在卻是聽出了常頌話裡的古怪了。其他人是官降三級,衛樵卻是官降一品,這看似差不多,其實是完全不一樣。
降三級那是直接降權力,不管你的品軼,可降品軼卻不管你的實權。你二品官可以是個閒職,衛樵五品卻也可以幹著三品的事!
不過李元芳也沒放在心上,今天常頌可以說是頗多照顧,他要是再起怨恨那就太失閣老胸襟了。
一個閣老閉門思過,這一句是很重的處罰了,尤其是對李元芳來說,即便他聖眷不失,威望恐怕也大打折扣。而衛樵降一品,其他人降三級也可以說是重罰了,要知道這裡的人沒一個是簡單的,常志牛一郎葉胖子都是二品三品,而且關係深厚後臺強硬,衛樵就更別提了。
可即便是這樣,皇帝的神色還露出了一絲不滿,冷聲道:“這就是你的處置?”
下面的眾人紛紛心裡倒吸了一口氣冷氣,現在皇帝連唯一一個置身事外的常閣老也怨上了,恐怕,今天的事情真的難以善了了!
常頌躬身低頭,眼神裡卻一片凝肅,眉頭緊擰。
而他邊上的李元芳眼神閃爍,臉色也變幻起來。本以為皇帝只不過是覺得他最近有些過了,敲打一番,可沒想到竟然想岔了。
李元芳心裡不停的急轉,思索著皇帝到底要幹什麼。
可不等他想明白,皇帝冰冷刺骨的聲音便驀然響了起來,目光森冷的看向李元芳,“李元芳你可知罪?”
李元芳臉色驟然大變,猛然撲通跪倒在地上,一臉惶恐無措的跪在那裡不說話。
而一邊的常頌也臉色一變,眼神閃爍起來。別人不知道這句話表示什麼,他和李元芳清楚的很。封城湯延的前車之鑑他們都是親見的,尤其是這句’你可知罪’,儼然成了閣老們的忌諱!
皇帝的眼神愈發冷厲,充斥著森寒的怒意“怎麼,要朕一件一件的跟你說嗎?”
李元芳身體一抖,臉上瞬間滿是灰敗,整個人的身體也一下子佝僂起來,心裡的那絲僥倖瞬間不復存在。
他跪在地上,渾身顫抖,滿臉枯槁,顫聲道“臣李元芳,年老體衰,不堪大用,願告老還鄉,頤養天年,懇請皇上恩准。”
周彥昭冷厲的神色輕輕一鬆,淡淡點頭,道:”念你跟了朕幾十年,賜公侯爵位,‘忠君’號,賞御用文房四寶戰馬軍刀,百官送出城門。”
李元芳已經沒有心思卻思考皇帝賞賜的含義,只是覺得公侯爵位太重,’忠君’封號太重,不過想起自己忠心耿耿的幾十年,得到這些也不算過加上滿心惆悵,他也不再假客氣推辭,直接磕頭道:”臣謝恩。”
“嗯,回去後將該做的事做完。”文正皇帝又淡淡道。
李元芳一聽就是身體一顫,隨即滿臉苦笑,道:“臣遵旨。”
皇帝面無表情的看向衛樵常志幾人,淡淡道:“你們交由內閣議處,退下。”
“臣告退。”本來就如坐針氈的眾人一聽,紛紛如蒙大赦,飛快的退出了御書房。
出了這陰氣森森的御書房,葉胖子長長的呼了口氣,好似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滿臉激動的看向衛樵道:“老衛,這次要不是你救我,我就真的死定了,沒的說,今晚春風樓我包了,要哪個頭牌隨便選!”
胖子剛才將天下讀書人都給鄙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