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盛昌激動了,南濤眼神也愈發熱烈起來,忍不住的向著衛樵望去。跟司馬盛昌一樣,他在他爺爺手下也沒領過千人。作為小兵,哪個不希望自己手下兵卒如雲。
衛樵對南濤熱切的目光熟視無睹,擺平了盧澧,目光又看向元冉。
元冉頭上開始冒汗,低著頭心裡一陣顫抖,他現在還在想著鄭坦會突然出現保住他。
衛樵見元冉戰戰兢兢卻不說話,目光轉向南濤道:“你將他兵符拿出來,他的位置由你接替。”
南濤一聽,臉色立即就難看起來。他本想衛樵將兵符拿出來交給他,沒想到會讓他自己去拿,要他自己去拿,那明顯就是讓他去得罪鄭坦。
南濤一邊心裡暗暗腹誹衛樵,一邊看著地上的元冉眼神閃爍起來。司馬盛昌已經是中尉了,他沒理由不如司馬盛昌這個冒失鬼的。
許久,南濤眉頭一擰,暗吸一口氣,咬著牙向著元冉走去,心裡卻在想,到時候如果鄭坦秋後算賬,他就將一切推到衛樵頭上。
元冉坐在地上,看著南濤伸手在他身上亂摸,神色一陣掙扎,卻始終還是緊皺著眉頭,身體顫抖著沒敢阻攔,跪在那裡口乾舌燥後背發涼的動也不動。
沒多久南濤便摸出了一塊鐵牌,眼神一喜,轉身對著衛樵抱拳道”大人。”
衛樵淡淡點頭,看了盧澧元冉兩人一眼道:“將他們壓下去,既然找不到鄭坦那就算了。明日我上朝一參鄭坦擅離職守,二參鄭家管教不嚴,非要辯個是非曲直清楚不可!”
那躺在地上主事一聽,心裡暗叫苦也。
鄭坦是什麼人,也小小的中尉,哪裡用得著衛樵去參,分明就是順帶著,衛樵根本的還是衝著鄭家去的,哪裡是要辯什麼是非曲直!
衛樵也懶得再理會這些人,他這樣說出來明擺著就是敲山震虎。
衛樵的目光直接看向下面的幾人,目光在徐茂司馬盛昌幾人臉上掃過,沉吟一聲,道:
“司馬,嵩明,唐河,南濤,你們管理好自己的轄區,務必不要出事。徐茂,你留守羽林軍衙門協理主事,不決之事來御史臺找我。”
徐茂本來衛樵是留著替他鎮守做中央中尉的,眼前既然找不到鄭坦,那就讓他留在羽林軍衙門熟悉一下,自然也不無監視的意思。
司馬幾人自然是大喜,而徐茂發愣被秀兒捅了一下也連忙笑呵呵的抱拳答應。
衛樵掃了幾人一眼,暗自點頭,如今場面是控制下來了。又看向從府裡帶來的二十個侍衛,對司馬盛昌嵩明幾人道:“這些人都是從軍隊出來的精銳,你們各自挑選五人吧,充實到你們的兵役裡去。”
這一次,即便是頭腦相對簡單的司馬盛昌也知道衛樵這是在安插眼線了,不過幾人也都沒有在意,畢竟衛樵沒有將他們打散重組就不錯了。幾人立即上前抱拳應是,然後每人帶走五人,在衛樵面前將五人的職位定了下來。
衛樵笑著點頭,幾人都很聰明,幾乎就是按照他想的去做的。
衛樵見該做的都差不多了,也不再耽擱,將下面的事交代一番,便回御史臺了。
“給我一點吃的吧……”
“求求你,救救我們吧……“謝謝謝…..衛樵坐在轎子裡,忽然就聽到了一路上不停的有氣無力的乞討聲,似從未斷絕過。
衛樵掀開簾子一眼看去,結果路邊,滿是衣衫襤褸的乞丐難民,這些人攜家帶口老少皆有,個個面黃肌瘦,骨瘦如柴,一臉的風塵僕僕。
衛樵微微皺眉,看向邊上的秀兒道:“秀兒,這些難民是什麼時候湧入金陵的?”
本來活潑好動的小丫頭這個時候小臉上滿是同情,轉頭看向衛樵道“姑爺,就是這幾天才有的,公主都舍了好幾次粥了。”
衛樵倒是沒有在意武清寧放粥,反而想到了賑災的事情。這數百萬兩的銀子下去了,這一點效果都沒有嗎…衛樵皺著眉頭心裡思索,琢磨著回去後要好好查一查。
“大人大人。”衛樵心裡正琢磨著難民的事,結果他前腳邁入殿院,後腳沈雨桐就跟著急匆匆的追了進來。
衛樵一愣,回過身看著他,疑惑道:“你怎麼從外面回來了?”
如今御史臺三院,基本上是牛一郎衛樵江辭三人不管事,當然江辭是管不了,衛樵是放手,而牛一郎一心撲在朝廷上,所以事情基本上都由下面人的在忙活。
沈雨桐還有些喘,將袖子裡的一本文書遞了過來,道:“大人您看這個。內閣派人來傳喚,您和牛大人都不在,下官只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