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笑著附和道“是啊,我聽說晉王前天還去過武帥府,可惜武帥從來不問政事,幫不了他…,“是啊,晉王在朝堂上的人,這次損失不小,河道鹽道的人都被換了,全部便宜了傅閣老……”最後一個訊息似乎比較靈通。
像這樣的議論,幾乎滿金陵都是。
底下的人私自低聲議論,這些大人物卻顧不得,連夜奔走,送禮的送禮,託關係的託關係,各種手段,各種花樣看得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有人想升遷有人想保位有人想外調有人想入京,一夜間,金陵比白天還熱鬧。
傅府,傅瀝書房。
傅瀝,傅明正,方倉,石延秋,楊宗天雷遲,邵易,牛一郎,林豐正……一屋子十幾個人,俱是從容的說笑著,氣氛輕鬆有點熱烈。
傅瀝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著,不自覺的點頭微笑。
傅明正如今入閣成為第七閣老,方倉執掌吏部,石延秋調任刑部,楊宗天升任兵部尚書,雷遲從外地調任工部尚書,邵易調任大理寺卿無論權利還是品軼都上了一個臺階,牛一郎升任御史臺御史大夫,林豐正調任鹽道鹽運使……自然,這些暫時還沒有正式的任命下來,但也僅缺一個正式任命而已。
這裡的人都十分的激動,幾乎個個都升了官,即便沒升官的也提升了品軼,沒有提升品軼的也擴大了權勢,沒有擴大權勢的也油水十足,總之,這裡的人,各個基本都是比較滿意的。
傅明正一身普通青衣,神色愈發的從容隨和,身上不自覺的散發出柔和的親近之氣,卻愈發的讓人敬畏。眾人暗自點頭,這種感覺跟傅閣老身上的氣息極其相似。
傅瀝掃了一圈,端著茶杯道“諸位大晚上跑到我這裡,除了喝茶,恐怕也是來躲難的吧?”
方倉一聽,轉頭看了其他人一眼,呵呵一笑道:“瞞不過傅師,學生還真是來躲難的。
學生剛回府,家裡掌櫃的就把我給趕了出來,說我讓我出來躲躲不到天亮不要回去。”
家裡掌櫃的,這是方倉對其夫人的稱呼。
這裡都是多年打交道的人,聽了都是會意一笑。
傅瀝放下茶杯,抬頭看了他一眼,道:
“嗯,子付是怕夫人的,我們都知道。“子付,是方倉的字。
眾人一聽,紛紛大笑起來。
“呵呵,方大人現在管天下百官,估計還是管不了嫂夫人啊……”
“我看也是,方大人即便將來入閣,怕也是拿嫂夫人也沒轍啊……“是極是極,嫂夫人卻是巾幗不讓鬚眉,能將我們方大人拿住,那絕非一般人哪……”
“哈哈……”
方倉臉上也尷尬一笑,他怕夫人這一點只要有點身份的人都能知道,倒也不是什麼難堪的事,何況被傅閣老調笑,也是親近的表現,別人求都求不來。
傅瀝也跟著笑了起來,許久,擺了擺手,道:”好了,不要再笑了,不然日後子付給你們穿小鞋我可不管。”
眾人一聽,反而更加的大笑起來。
方倉自己也笑的臉有些硬,待眾人稍停,便收斂神色,面露恭敬對著傅瀝道:“傅師,您看,事情還會有變化嗎?”
方倉是傅瀝的親近之人,自然知道一些隱秘。皇帝這次不僅聯手傅瀝將晉王算計狠了,而且也擺了傅瀝一道。竟然藉著這個機會,將內閣閣老兼任六部這一條給取消了,變相的削弱了傅瀝的權勢與影響。
眾人一聽,紛紛安靜下來,目光肅然的看向傅瀝。他們也知道這件事,明白傅瀝心裡肯定惱怒異常。
傅瀝神色從容自如,絲毫沒有被算計的惱怒。淡笑的點頭,道:”沒有了,基本上就這樣定了。”
傅明正坐在一邊沒有說話,他瞥著父親的側臉,心裡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他知道,其實其他的或許都是他父親與皇帝的交換。但雷遲調任工部尚書,林豐正調轉鹽運使,牛一郎任御史大夫這三個,其實就是他父親對皇帝的強勢反擊。本來這三個位置皇帝都另有人選,但傅瀝卻硬是的奪了下來。雖然不他不知父親是如何與皇帝談判的,但他隱隱能夠感覺皇帝從後面走出來後,眼睛裡有掩飾不住的怒氣。
眾人一聽,紛紛心裡鬆了一口氣。明天的廷議依1日會很激烈,但有傅瀝這句話,事情肯定就是已經定下來了。
“子付,”眾人還沒有來得及輕鬆,傅瀝又轉頭看向方倉。
方倉一聽,連忙側身恭敬道:“傅師儘管吩咐。”
眾人也抬頭看向傅瀝,眼神帶著一絲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