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樵沒有想太多,站起來抱拳道:“是皇上。”
衛樵放下手,剛要走向府尹坐的椅子,皇后的聲音又忽然響了起來“清寧,過來,坐到本富這裡來。”
武清寧所在的帷幔靜了一陣,傳出一聲清脆悅耳的鈴聲:“是”。
一個清麗的白色身影在淡白色帷幔中穿梭,很快便出現在金黃色的帷幔內。接著便傳出極低的敘話聲。
衛樵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他端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桌子,目光淡然凝肅的在堂下一掃。而同時,他心裡撲通撲通的直跳,即便是有了心裡準備,想象,這一刻真坐了上來,他還是一陣手足無措。
帷幔內的人物他看不到,但做在衙役後面的六部官員以及其他人,他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不過認識不多,大多數都是陌生面孔,可僅認識的幾人,卻也夠讓他心跳加速。
而眾人也自然在觀察衛樵,嚴崇禮,王元會兩人最甚,自然,其他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在這個時候,只要訊息過了六耳便再難保密,如今六部將動的訊息早已經傳遍金陵。在座的,誰的屁股下面的椅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惦記,哪一個又不戰戰兢兢心驚膽跳的如履薄冰。
“啪!”
驀然間,衛樵驚堂木一拍,大喝道:“升堂!”
…..威……武……兩邊的衙役立即大吼,棍木敲擊地面震懾全場。
衛樵這一動作,嚇了所有人一跳。
周彥昭倚靠在長椅上,手裡轉著的三個金球驀然一頓,旋即眼神含笑的注視著衛樵的背影,似隱含期待。
皇后拍了拍胸口,暗沉了口氣,拉著武清寧的手,道:“你那個未來夫婿差點嚇死我了。”
武清寧看著皇后嚇了一跳的神色,又轉頭看了眼衛樵的背影,抿著嘴唇,脆聲道:“他不是故意的。”
皇后看著武清寧,板著臉道:“本富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武清寧眼睛眨了眨,然後似乎很為難,緊抿著嘴唇,許久又開口道:“不是。”雖然聲音如剛才一樣清脆悅耳,卻多了一絲其他東西。
解釋,肯定,不容置疑?
皇后微微一愣,旋即笑著點了點頭,道:”嗯,那就不是。”她也是騎馬殺過人的人,豈會真被一點聲響嚇到。
衛樵借這一聲大晌,悄悄緩解了下心裡的壓力,又環顧一圈,沉了口氣,沉聲道:“帶人犯嚴松!”
“帶人犯嚴松……”
大門外,立即響起陣陣迴響。
衛樵這一聲落下,所有人立即屏氣息聲,誰都知道,關鍵時刻就要到了。
很快,披頭散髮,渾身汙漬,一臉狼狽滿身枷鎖的嚴松就被拖了進來。
嚴松兩眼無神的伸著頭,當看到兩邊坐著的人的時候,起先還想呼喊,但旋即臉色就變了。他發現他父親坐的位置相當靠後,而且還有許多他認識的人,位置也不在前面。或許人他不認識,但他認識朝服!很快,他眼中就充滿了驚駭,三品,二品,甚至是一品的官服,本來就心驚膽戰的嚴松,這個時候更加的心慌意亂,滿臉驚恐了。
兩個衙役將他按在堂下,喝道“跪下。”
嚴松渾身一顫,跪在地上,緩緩抬頭看向上面,他倒不認識衛樵只是有些眼熟,悄悄瞥了一眼,餘光又開始左右掃視起來。當見所有人都面無表情的時候,‘咣噹’一聲,猛然用力磕頭,哭喊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認罪我認罪,我一切都認……”
衛樵一愣,旋即驀然又是一拍驚堂木!
….,威……武……當即兩邊衙役又是一陣敲擊地面,大聲喊叫。
嚴松又立即磕頭,然後頭上血跡流出,抬頭看著衛樵大聲道“我認罪,我認罪,大人,我真的認罪!”
衛樵一臉冷肅的盯著他,沉聲道:“嚴松,既然你認罪,那便從實招來!”
“是,大人”嚴松顫抖著身體,兩眼亂晃道:”那日,我逛莫愁湖,無意中發現……”
“混賬!”衛樵一拍驚堂木,沉著眉頭大喝道:“本官讓你從實招來!時間,地點,原因,過程,細細說來!”
嚴松身體一抖,連忙道:“是是,是,是六天前,周兄約我去莫愁湖吃…衛樵又打斷他,冷聲道“周兄是哪個?說具體名字!將一切都說的清清楚楚,不要讓本官問!”說完,他又轉頭看向一邊的書吏,道:“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要記下。”
那書吏一愣,連忙道:”是,大人。”
嚴松香了口唾沫,悄悄的又環顧一圈,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