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掌難鳴,只可惜了四弟艾能奇戰死,手下軍隊被孫可望併入手下親信王尚禮的手中,否則哪裡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當時,會盟之時,卻僅僅是以當年為張獻忠義子之時的年齡次序為坐次。李定國年齡居二,然而兵力最多。孫可望兵力其次、三弟劉文秀次之,艾奇能兵力最少僅只一萬一左右。
會盟之時,原也沒有想得過多,只想大家抱成團為大西軍的兵士尋一條可行之路。記得當時四弟艾奇能即言之,
“可望大哥雖然年齡最長,然而器小易盈、又沒胸襟,卻不是如同二哥一般之人,兄弟以為,他卻不是統率大軍的最佳人選。二哥莫如……。”
當時只為大事著想,遂將四弟之言置於一面,哪想到隨著下貴族、進滇地,這位大哥盟主元帥的花樣越發多了起來。
前不久遣四弟前往清剿土司祿萬鍾時卻蹊蹺遇伏,四弟死於亂箭這下。結果他手下已經擴張到兩萬的軍兵,卻落到了王尚禮這個小人手中。雖然自己對於四弟之遇心懷疑竇,然而終究沒有實質性的根據,無法查證。
另外,也擔心的是如果激化矛盾,只怕這就應了前軍府都督白文選的話了。那天捱打之前……。
那天是四月初一(順治五年(明永曆二年,1648),按慣例,各軍同赴昆明城外演武場集合,自己所部先入武場,演武場軍中按慣例放禮炮,但卻不知為何同時升起帥旗。
“將軍,盟主大帥有請!”
李定國才在自己軍前的點將臺上坐定,就有手下軍兵在臺下稟報。按照當時誅殺偽妃及太宰之前的四方會盟是定的規矩,自己卻不能推辭不往,駁了大帥盟主的面子。
才打算動身,卻被手下副將於濤道:“將軍前往,怎能一人不帶,況且今日演武場上事有蹺蹊,那帥旗為何……。”
“罷了,我還是孤身前往罷,大哥的點將臺距此不過裡許,也值得帶那許多人累贅麼?”
哪知上到大哥孫可望的點將臺上,自己才一躬身抱拳向孫可望行禮。立即就聽得一場如雷暴喝。
“李定國,你可知罪!”
這一下莫須有的現況,使李定國一驚,只道孫可望不顧可能兵變,這就要動手了!一怒之下挺身而立,大聲反問。
“我何罪之有?”
孫可望眼睛朝一旁的王尚禮瞟了一眼。
適才暴喝的王尚禮立即大聲道:“李將軍為何率兵搶先進入到這演武場之中?如為誤入,即見帥旗為何又不領兵退出,如非目中無人卻又是何等居心?”
自己朝坐在帥位之上的大哥孫可望瞧去,只想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盟兄孫可望鐵黑著一張臉,一又怒目向自己瞧來:“李將軍,明知誤入,卻不率軍退出,可見目中擺明無人,如不懲戒卻使本帥如何服眾。來人,與我綁了,重責軍杖五十!”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定國心已經明白,這並不是什麼爭軍奪將的舉動,原是一場折辱,也不過就是為了這個區區盟主之位罷了,居然就值得如此大動干戈,也算是可笑至極了。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心中的那股憤怒與悲哀真是無話可說。
“我與兄長份屬弟兄耳,今日因無主,尊兄長為首領……我李定國何必定靠你生活!天下之大……”
下說話間,身體被前軍府都督白文選從身後抱住,自己正欲掙扎打算掏出兵刃先斬了這大膽之人再說,只是,這時耳邊聽到低聲耳語。
“請李將軍勉強受責,以成好事。不然,從此決裂,則我輩必致各散,皆為人所乘矣。”
“唉!”
即便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情景,李定國也只能一聲長嘆,他就是不明白,這“窩裡鬥”怎麼就是無法避免呢!
記得當時打罷之後,義兄孫可望曾抱住自己痛哭
“兄弟違反軍令,我以大帥職責在身,不得不罰兄弟,希望兄弟依然可以與我同心協力,共同抗清!”
一面想著,所受的那股折辱積鬱而成的怨氣不由化做憤怒,趕奔頭頂滷門而去。
“啪”坐在桌邊出神的李定國一拍桌子,嘴裡僅只道出四字“殊可恨哉”。
現在,對於這種情況他卻無法解決,如果想要團結抗清,那麼自己這聲侮辱就必須得嚥下去,這是大義,是錯不得的大義。只是從小好強的他,如何就可以輕易消化得了這場折辱呢?
轉眼之間,演武場上之事過去已經快三個月。當時自己為了不再見這些爭權奪利之人,當場肯請出兵平定沙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