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中,幾條五彩金魚在虛影中來回遊動,攪動起一圈圈漣渏。打散了映在水中的一輪圓月,碎成一片片金黃色的夢影。
“皇上,又在憂心國事麼?”
說話的人穿一件湖綠色的宮裝,高聳烏黑的雲鬢下露出半截凝脂樣的半截脖項,幾件簡單的釵鐶卻毫無困難的將她的美麗、端莊襯的更形出色。
“唉!曾後,你哪裡又會不明白朕心中的煩悶。”對於這個精明的賢內助朱聿鍵從不隱瞞心中所思,共患難的恩愛早已將二人聯為一體。
“皇上,臣妾以為此事卻不可操之過急,待那南陽舊人兵馬到來……。”
“哼!南陽舊人!枉朕對他推心置腹,又將他視為股肱之臣。誰知要他派兵馬接朕卻總是推三陰四,我看他比之那鄭逆卻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朱聿鍵少有的以一聲冷哼打斷曾後的話語,怒道。身上穿的黃布衫袖口因為激烈的手勢而來回擺動。
一旁的曾後看著獨立在夜風中的這個略顯單薄的人影,心中自然泛起一股母性的呵護感覺,心中說到:“可憐壯志難申,英雄氣短。”遂上前默默上前拉住朱聿鍵由於心情激憤而“突突”抖動的臂膀柔聲道:“皇上且麼生氣,想那何鎮騰蛟是聖上一手扶持的南陽舊人,只是為人老成持重,行事過於謹慎小心故此接駕來遲,臣妾猜他斷不至於峙寵生驕又或獨具異心,待得來時好好叱責一下便也可以了。”
“也罷”一聲低低的嘆息中,黃色的人影在夜裡的清風中無力的擺動一下,頹然道:“恐也只好如此了。”
“皇上,天色已晚你看……”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竟似蚊吶。
朱聿鍵知道愛妃是以自己所獨具有的辦法來安撫自己的心,心中輕輕為她的良苦感激一嘆,輕笑道:“是了,愛妃你我辜負了這良辰美景豈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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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大浪下的沙
仙霞嶺下的的軍營內此刻已是燈火通明,鄭芝龍一身泛著銅光的所謂黃金鎖子甲,外罩著一件大紅色的帥袍,頭載帥字金盔,腰間繫一條白玉帶盡顯他是一軍之帥的雄豪之氣。
方形的臉膛還稍稍透著些黑色。那是早年在海上馳騁逍遙時被烈日驕陽和凌厲海風給他留下的痕跡。雖然這些代表著勇氣、驕傲的氣色,已被這些年的官場的時日給慢慢消磨的淡至將要看不出來了,不過看看他手下兄弟們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威’還在,至少是表面上還在。分坐在帥案兩旁椅子上的兄弟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只在心中暗中揣摩兄長的意思。此刻雖然個個臉色無異,心中似若有所得,但在鄭芝龍的的威壓下卻誰也不敢開口。
“哼!一群沒用的東西,真正事到臨頭時沒有一個有用的。”鄭芝龍心中暗罵。
1646年六月初十,清廷使者為鄭芝龍送來他早已盼望已久的敕書。原本這對他來說是個喜事,可是這件喜事的到來卻為他帶來了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他的兒子鄭森(為朱聿鍵賜姓,人稱國姓又或是賜姓即為鄭成功)。
午後的太陽已沒有了晌午時那樣熾烈,一老一少兩位身著甲胃的軍人站在大營當中帥帳旁的點將臺上,周圍飄揚的護臺旗不但遮沒了他們的身影,被風吹動是的“噼啪”聲也幾乎隔斷了聲音。
“爹,你想想吧,皇上之恩對我鄭家何等樣眷顧,眼下大明國土內外交困,半壁江山淪陷,正是我等承恩之人奮起之時,怎可做那釜底抽薪之事,皇上而臨此等境地,我鄭家卻如此作為豈不可笑。”
“哼!你個黃口孺兒,可知什麼是識實務為俊傑!你哪裡又知道你父我的苦衷!想我鄭家在海上搏擊終年,歷經數代方才有今天的地位。眼下里八旗鐵騎勢如水火,一路衝關破寨,那是我鄭家一家之力可以抗衡的麼?難道定要我鄭家賠上全部家當方可麼?”
“父親大人,我們鄭家可是要去作那秦檜樣的狗賊?你不怕辱及九泉之下的先人麼?如若父親定要如此作,兒必不相從。”年輕人顯是心火太勝,似是吼樣般叫喊出來。
“啪”作父親的再也難以接受兒子的的吼叫,伸手狠狠摑了他一個巴掌。心中只是酸楚的想:“我如此做還不全為了你這個小鬼。”嘴裡卻一句再也說不下去。
“父親”兒子叫了一聲,帶著哭腔的聲音似是在說:“不能啊!父親”他哀哀的跪下去,抱住父親雙腿。
做父親的忍著淚,仰頭看著青天。藍而闊的天空,沒有一絲浮雲,太陽也不是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