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逸兒,你說你娘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段逸又回頭,看看段重言,見他正跟那魯豹相談狀,並沒看這邊,才又回過頭來,悶悶道:“府裡頭有人對娘很壞,偷偷地把娘賣了……”
方墨白一聽這個,靈魂出竅:“你、你說什麼?”此刻還心懷僥倖,以為段逸是小孩兒信口所說的,做不得數。
段逸道:“爹從宮裡出來後跟爺爺說話的時候我聽見的,爹說娘要是不回來,他就也不回段府裡頭住了。爹說……”
段逸還沒有說完,方墨白心頭冰涼,放開段逸的手,霍然起身,轉身三兩步走到段重言桌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拳先衝著段重言臉上打去。
只聽得“彭”地一聲,段重言猝不及防,被打得身子倒飛出去,竟撞上身後另一張桌子!段重言腳下還未站穩,方墨白縱身一躍,已經跳過去,攥著他的衣領將他死死壓在桌上,厲聲喝問道:“純明怎麼了?!”
☆、第 86 章
方墨白起初以為段重言忙於公事;就算再想敘舊也不急於一時,然而聽段逸說起妹子被賣了,人也不見……心頭的火卻陡然竄起,如此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情況下,段重言仍能帶著段逸出來辦公事,見了自己;仍能面不改色地坐下跟人相談。
方墨白雙眸瞪著段重言,眼睛發紅:“你不是說會好好照顧她?她現在又在哪裡;究竟如何了?”
忽然間變成不測,段重言旁邊的侍從們震驚之餘便要上前來;段重言察覺,匆忙抬手一攔:“你真要與我在這裡說嗎?”
方墨白幾乎要將他掐死:“我倒要問你,你想好了要如何向我開口了?”
段重言雙眉一皺:“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你若不信,現在動手殺了我就是。”
方墨白看他一會,將人鬆開,此刻段逸跑過來,就看段重言,想問他是否無事,又沒開口。
魯豹見狀,知道已經無法再談下去,便衝段重言行了個禮:“段大人,來日再敘了。”
段重言道:“待我讓人相送。”
魯豹灑然一笑道:“不必!區區東平府的官差也攔不住俺。”
段重言揉了揉臉頰,皺眉道:“休傷了百姓。”魯豹長笑了聲,邁步下樓去了。
段重言這才重看向方墨白,先前他已經留意到方墨白身邊兩個灰衣人,以他的閱歷見識,自然認得出那是兩個太監,段重言心中一計較,就想到究竟是誰幕後主使,無語長嘆。
那兩個太監見此地暫時無事,便也不來打攪。段重言這才示意方墨白重新落座,段逸站在兩人之間,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徘徊了會兒,到底又走到了段重言身邊去。
段重言看看他,又看方墨白,對上他血紅的眸子,心中極快沉吟了會兒,先對段逸道:“你跟著他們,過去那張桌邊兒坐回,爹要跟舅舅說點大人的事。”
段逸本來正想趁機聽聽他孃的訊息,聽段重言把自己支開,不免有些失望,看看段重言,又看看方墨白,卻還是乖乖答應了聲,果真就往旁邊座兒上去了。
方墨白見他支開了段逸,心頭更是一沉,段重言看那兩個太監離的也頗有一段距離,才低聲說道:“純明如今在哪裡我是知道的,而且我也知道她暫時並無危險,只不過這些話我暫時不能讓逸兒知道。”
方墨白一聽,那顆忐忑不安的心才稍微安穩,便道:“你這是何意?”
段重言先開門見山的說了這句,見方墨白不像是先前那樣著急了,才又道:“我先問你,你怎麼在這裡?這是……得了旨意要回京?”
方墨白詫異:“你不知道?”
段重言一笑:“他可真是用心良苦……”
方墨白眼皮一跳:“別同我打啞謎,有什麼就說什麼,純明到底在哪裡?他?又是誰?”
段重言抬眸看他:“以你的聰明,難道你還想不出?方家是什麼案子,憑什麼要把你赦回京城?如果不是那個人鬆口,誰會這麼大膽?連我縱然有心,也得暗地裡行事,總要先收集了你們家是蒙冤的證據再說,卻沒有想到,總是慢了一步……”
方墨白聽他沒頭沒腦說了幾句,心中卻悚然而動:“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到底為什麼赦免他回京,他一路上也想了很多,對那兩個欽差旁敲側擊了幾回都沒有答案,但是下令的人是皇帝沒有錯,可是以皇帝的心性,又怎會突然之間就……
段重言道:“此事是我疏忽大意沒錯,但是,若不是有人從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