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廚走去。緹縈這時才知道玩笑開得有些過分,趕緊追了上去,無奈朱文高視闊步,眨眨眼就進了後院了。
“阿文!你來得正好。”他一進西北的角門,就聽見衛媼在喊,“四樣餚饌齊全了,你找人來拿了去。”
“我自己拿。可有食盒?”
“有。”衛媼又問:“看見阿縈沒有?”
“她不是把手燙傷了?”
“咦!怎麼回事?我不知道啊!”
朱文眼尖,已看到了緹縈,用手一指,略帶氣憤地說:“你問她自己。”
於是緹縈閃身而出,踩著細碎的步子,急急行來,一面高聲答應:“我在這裡!”
垂暮的天色,只有那裹著素紗的手,最吸引昏花老眼的衛媼注意,“怎的?你的手?”她問。
“不要緊了。”緹縈向朱文獻個殷勤,“先顧他,請客要緊!食盒呢,看看乾淨不乾淨?”
說著,一隻蝴蝶款款而飛似的,輕盈的身影,忽而到東忽而到西——她自己也不知忙些什麼?只是要裝出這樣子給朱文看而已。
衛媼最不喜她這樣的動作,“別滿處亂轉!”她抱怨著說,“轉得我頭都昏了。”
她只好站定了,正擋著朱文的路。他捧著一瓦臺的雞湯走來,只好也站定了。
“你躲遠些行不行?”他說,“回頭滾燙的油湯潑出來,怕不疼得你鬼叫!”緹縈知道這時候惹不得他,果然乖乖地站遠處去了。這回朱文的行動極快,把四樣餚饌、一臺雞湯在盒中裝好,什麼話也不說,提了就走。
衛媼在收拾殘局,緹縈無事可做,只茫然地目送著朱文的背影。等他剛走出角門,她忽然想到一句要緊話趕緊喊道:“嗨,等等,等等!我有話。”
等她氣喘吁吁趕到,只見朱文把食盒放在地上,雙手環抱在胸前,半歪著頭,緊閉著嘴,冷眼相看,那臉上的表情,等於在說:你的麻煩真多!
一看這樣,緹縈不敢耽擱他的工夫,開門見山地說:“我要去看爹爹。”
朱文也回答得很爽利:“今天不行!”
“為什麼?”她的聲音不自覺地高了。
“那些人不見得會肯,第一次提要求,一定要有把握才能開口,倘或碰個釘子,以後不好說話。”
他的話無可駁之處。緹縈的臉色頓時就像天色那樣陰暗了。
這下,朱文不能不安慰她,“等我慢慢試探,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