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讓。
仁王一愣,那雙銀灰色的漂亮眼睛裡有著堅定。抬頭看向幸村,幸村精市只是微笑著看著身前的景頤,蘭紫色眼睛中只有溫柔和驕傲。察覺到他的視線,幸村精市抬頭,嘴角驕傲自豪的弧度簡直像是在炫耀自己家正在長大的孩子。
“是嗎?”收回目光,仁王難得露出正經的微笑,伸出手拍在景頤肩膀上,“請多指教了,景頤。”
“哎?”景頤驚詫於他突然轉變的暱稱,“那麼,我也叫你雅治好了。”
“雅治,請多指教。”
有一種令人心驚的美麗,自她身上萌生。
幸村精市近乎迷戀地看著陽光下景頤的笑靨,鏡夜,我終於明白你的意思了。景頤自信地笑著的時候,是世上最美的風景。她合該是天下最灑脫自由的女孩子,無論是怎樣的渴望,都不應該泯滅這份光芒。
“精市哥哥,我該怎麼做?”監督席,幸村精市肩背筆直地坐在那裡。景頤抱著筆記本站在他身邊問道。
“弦一郎,和我打一場比賽。蓮二,指點一下景頤。”幸村精市看向自己的副部長,得到點頭的肯定回應。
“景頤,記下你看到的東西,然後,分析它。”幸村彎下腰,雙手扶在她肩上,微微用力。
“我知道了。”景頤點點頭,翻開日記本,準備就緒後朝幸村點了點頭。柳蓮二站在他身後,示意幸村自己會注意她。
“幸村對真田,比賽開始。”
“弦一郎,盡全力。”
在真田發球之前,對面場地飄來一聲輕輕的囑咐。握緊了手中的球,真田弦一郎餘光掃向一旁專心看著這邊的男孩,是為了他麼?
臨時改變主意,黃色的小球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出現在對面幸村精市的身後。
“喂喂,這麼認真?!看不見的引拍加看不見的發球?!”圍在球場旁的正選們一直都默默的關注著這裡,看到這一幕紛紛停下手中的訓練,站在一旁驚歎著。
“景頤,你看到了嗎?”幸村精市並沒有去接那個球,反而將注意力放在一旁驚怔住的景頤身上。
聽到他這麼問,正選們和發球的真田弦一郎都將目光對準了監督席的跡部景頤。
景頤似乎還沉浸在那個從未見過的發球帶來的震驚中,目光有些呆滯,柳蓮二注意到她的唇動了動,似乎在說著什麼。剛想湊近些聽一下,卻見一直都很安靜的男孩眼睛驟然發出奪目的光輝,視線灼灼。
景頤起身,聲音沉靜,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出她語氣中的興奮和篤定。她並沒有回答幸村精市的問題,而是對著真田弦一郎說:“可以再打一次給我看嗎?”
真田弦一郎拉了拉帽簷,沒說話,默默拿出一個網球,重複剛剛的動作。再回頭看時,景頤已經在抱著本子奮筆疾書。
疑惑地看著幸村,真田弦一郎不太明白他會寫些什麼,卻見幸村精市那般柔和的看著監督席上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景頤,口中卻在對自己說著:“弦一郎,你可以去看一看,一定會大吃一驚的。景頤有著一雙,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
“先比賽吧,過會再說。”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球場上,真田弦一郎注意到自己轉頭前看到的,柳蓮二那見鬼一般的表情。
幸村頷首,終於開始反擊。
柳蓮二非常驚訝,近乎震驚的看著景頤的筆尖在白紙上飛快地移動,一行行秀麗又隱含勁力的字跡明列其上。
球速,旋轉,角度,肌肉的拉伸,甚至是擊出的球在每一個階段的受力分析圖。
雙手,隱隱顫抖。
猛然回頭,柳蓮二睜開了眼睛,劍一般的犀利視線掃射到還很年幼的男孩身上。那雙不可思議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場上的每一個變化,銀灰色在陽光下流瀉成最美的水銀。
這個孩子,有著一雙對於一個網球運動員來說,最可怕的眼睛。
其疾如風,侵略如火,難知如陰,不動如山,動如雷霆。
中學網球界的皇帝—真田弦一郎的絕技,風火陰山雷。
真田早已發現,幸村並未出盡全力,不停地誘使他使出絕技,頻率並不高,而且每個絕技之間有留下一定的時間。
這並不是一場比賽,而是針對跡部景頤的測試。
“比賽結束,66”
立海大的規矩,除了正式比賽,66便不再拼搶七。
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放下手中的球拍,向已經被眾人圍起來的監督席走去。景頤依舊在寫,當幸村精市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