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嘴角還沾著深色的醬汁,看起來更像是小花貓了。
幸村精市簡直樂壞了,掏出手帕細心地為她輕輕拭去唇角的醬汁,點點她的腦袋:“小饞貓,怎麼就吃完了?又沒有人跟你搶,吃那麼急做什麼?看,弄得像小花貓一樣,髒兮兮的。”
語氣寵溺無奈,說著的是責怪的話,卻滿心滿眼都是縱容。藍紫色的眼睛裡一片柔軟,似水盪漾。
景頤也不客氣,站在那裡任他擦,人還不老實地左顧右盼,又看到有意思的小攤,也不管幸村精市還停留在她唇邊的手帕,拉著他就往那邊走去。
幸村精市也不生氣,好脾氣的隨她走過去,將她的手細密緊實地納進掌心。
“這個呢?是什麼?”景頤歪頭看了半天,還是回過頭問幸村精市。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有一點迷惑,一點好奇,一點興奮,更多的還是清水一般乾淨的愉悅。粉嫩的唇微張,隱隱看得到裡面白色的貝齒。
“這是撈金魚,一種流傳好久的遊戲了,是園遊會和廟會的經典保留節目。”雙手撐著膝蓋,幸村精市彎下身,湊到她耳邊解釋道,“用那種紙質的網子去撈金魚,撈到了就歸你了。”
正巧,一個蹲在那裡奮戰許久的女孩子興奮地叫了一聲,站起身來,手裡執著的紙網中,一尾白色的金魚很有精神的蹦躂著,試圖跳回水裡。
女孩子帶著白色金魚開心地走了,景頤轉而盯著眼前的撈金魚攤子,目不轉睛地看起來。
“這位小姐,要不要玩一下,很便宜的。只要撈到了,魚就歸你嘍!“慈眉善目的老闆笑眯眯地盯上了駐足許久的景頤。
景頤抿了抿唇,不做聲蹲了下去。幸村精市一看她這架勢,就知道這丫頭已經被徹底挑起了興致,不玩夠是絕對不會挪動半步的,於是饒有興致的站在一旁看她撈魚。
拿起一個紙網,看準一條肥嘟嘟的紅底白花金魚,抿唇,屏息,伸手,撈!
啊,網子破了。
景頤盯著手裡破了的紙網看了一會兒,隨手扔到一旁,拿起另一個紙網,繼續撈。
又破了,再來。
失敗,繼續……
“這,這位小姐……“老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簡直掛不住一貫的笑臉,再瞥一眼景頤腳邊已經摞成一堆的破紙網,繼續說道,“謝謝您照顧小店生意,這條魚,我送給您好了……”
“不,我一定要把它撈上來!”景頤倔脾氣上來了,拿過一個新紙網,想要繼續奮戰。
老闆徹底笑不出來了。
“唉……”突然一聲嘆息,身後伸來一隻優美修長的手,手指乾淨有力,連同景頤的手和紙網一同握在掌心。幸村精市另一手扶住她的腰,專注地看著池子裡那條耀武揚威遊得優哉遊哉的紅底白花胖金魚,手起網落,和景頤叫勁好久的金魚終於落網。
景頤一愣,不服氣又很好奇地轉頭問他:“你怎麼做到的?”
“笨丫頭,”幸村精市敲敲她的額頭,無奈撫額,“這種遊戲需要的是巧勁,玩得多了自然就會了。不過,我們還有別的東西要去玩,怎麼能一個晚上都耗在和一條胖魚較勁慪氣上?拿好你的魚,我們走吧。”
接過老闆手裡已經包好的金魚,景頤撇撇嘴,再看一眼撈金魚的攤位,這才戀戀不捨地走了。
一條街逛下來,幸村精市手上提了一個大袋子,裡面裝滿了景頤看上的小紀念品還有零食。
“景頤,不可以再買了,已經很多了。而且小吃如果不及時吃掉是會壞的,現在買過的這些明早可能就要扔掉好多。”幸村精市拉過又一次黏在小吃攤前的景頤,出聲制止。
景頤瞅了瞅那個已經裝得滿滿的,大的有些離譜的紙袋,不情願地發現他說得對,只好打消繼續瘋狂購物的念頭。
“吶吶,精市哥哥,那邊人很多哦,我們去看看,怎麼樣?”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景頤已經一手拉著幸村精市朝前方人群包圍的地方走去。
“慢點,景頤,小心被人群擠到。”幸村精市一個措手不及,險些被她拽倒,連忙跟上她的腳布。但是景頤正在興頭上,哪裡還聽得進去其他,幸村只好緊緊跟著她,手臂護在她身側,避免擁擠的人群傷到她。
那些人在求籤。
光滑古樸的竹筒,裡面放著不少木籤,一箇中年男子正拿著一張籤,滿臉嚴肅的聽對面的老者講籤,聽完後沉默許久,攥著那根籤許久,終於站起來,朝老者深鞠一躬,方才離去。
景頤被勾起了興致,伸手也要去求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