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難。所以,他選擇了遠離。
“遠離你,然後讓自己漸漸習慣沒有你的日子。也許一年,也許五年,總有一天他可以和原來一樣,微笑著看你和別人在一起,然後告訴自己你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這是最折磨自己的方法,可是他對自己一向狠得下心。
“景頤,他看不清楚你的心,所以他在賭。賭這十多年來的點點滴滴,賭他究竟有沒有可能,佔據你的心,從此再不分離。這是他給自己的最後一個機會,他已經忍到極限了,再也耗不起。
“景頤,該是時候選擇了。
“無論你選了幸村精市還是他,他都會出現在你面前,再不會離開。差別只在於,是心如刀割,還是如置天堂。”
須王環走了,景頤還是呆坐在原地,腦子裡滿是剛才須王環臨走前說過的話。
“景頤,其實我們都知道他的心思,卻也都沒有告訴過你,包括幸村精市。我們希望你能自己發現,去感受,去選擇。可是現在我覺得,至少你應該知道,鳳鏡夜為了你付出了些什麼,否則,對他很不公平。”
“景頤,鏡夜真的是用盡生命來愛你,他的愛太深沉,反而讓你看不到。”
“我一直覺得,愛到放手是一種奇蹟。而鳳鏡夜,正在完成這個奇蹟。”
傻瓜,傻瓜。
我們都是傻瓜。
一直乾涸的眼淚終於甦醒,肆意墜落,撒滿一地心傷,一地情濃。
我的鏡夜哥哥。
對不起,是我太笨,沒有看到你的傷口,沒有看懂自己的感情,任由你傷口撕裂強自微笑,卻還怪你疏遠,怪你遠離。
我懂了,這一個月來,我真的懂了。
我離不開你。
你之於我如同水之於魚,無論鱗片如何美麗絢爛,如果離了水,連呼吸都會做不到。
傻瓜,還談什麼選擇。
我的靈魂已經染上了如同夜色的墨,那是你的色彩。
你是我生命中的最初。柔和安寧的墨色,早已渲染了我的生命,夜幕般的黑,是我此生唯一安心的所在。
鏡夜哥哥,我去找你,我馬上去找你。
找到你,然後,我們在一起。
十指相扣,再不分離。
“呦,這不是景頤嗎?很久不見了啊!”略帶諷刺的優雅聲線。
景頤抬起頭,鳳雅人,鳳鏡夜的二哥。
“雅人哥哥,你好。我還有點事,先失陪了。”
景頤一愣,顧不得失禮,急忙站起身就想去找鳳鏡夜。
“看樣子,你已經想明白了啊!”
剛走出沒幾步,就聽到鳳雅人這麼說。
驀然回身,景頤皺眉:“什麼意思?”
“呵,”鳳雅人倒不著急,不緊不慢地坐在石凳上,一手託著下巴,隱含銳利的視線打量著她,幾乎要看到她心裡,“景頤,我還真是佩服你。我那個弟弟,從小就是個異類,哪有孩子會那麼冷漠的?我從沒看到過他流露出哪怕一點點對親情,友情的渴望,我這個二哥,在他心裡恐怕也只是一個流著相同血脈的陌生人。
“可是你,卻是一個例外。鏡夜拿你當命來看,你就是他的寶,旁人連看都不能看。
“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把他傷到這個程度。你知道這些天來,他都做了些什麼嗎?”
沒等他下一句說出口,景頤已經撲上來焦急地問:“你知道他在哪?他怎麼了?受傷了嗎?”
“恩,受了重傷,”鳳雅人玩味地看著她,“心傷。”
“他已經很多天沒好好睡過覺了,日夜不分地工作,簡直就是在透支生命。誰都勸不住,連爸爸都不行。最後只好打暈他,可是他一醒來,還是那個樣子。”
“所以我來看看,”鳳雅人銳利的視線幾乎要刺穿景頤,“你到底有多狠心,才能這麼生生磨死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
“他在哪裡……”景頤幾乎站立不住,一把抓住鳳雅人的衣袖,指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他在哪裡?求你帶我去見他,求你!”
鳳雅人仔細地打量著她的臉龐,站起身:“他在鳳財團總部的副總裁辦公室,跟上來,我帶你去。”
鳳財團總部大樓。
前臺客服MM剛接待完一個苛刻的客人,還沒鬆口氣,就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衝了過來,直奔電梯。
很漂亮的女孩子,雖然神色憔悴,身體看起來也不怎麼好,眼角甚至還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