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剛想問什麼,手卻被滄瀾居士一把握在手裡:“這只是你長時間沒吃東西,才導致胃部的不適,你不要多想。”說著,他拿出一小瓶藥,從裡面倒出一顆藥丸,讓悅心服下。
悅心乖乖地張嘴,仰頭吞下。藥丸極苦,儘管在嘴裡停留的時間很短,但還是讓她從舌尖苦到了喉嚨。
再嘗白粥已經不似剛才那般,就連食慾都大開不少。悅心慢慢吃著碗裡的粥,而滄瀾居士就坐在旁邊凝視著她。剛才悅心吐血的反應正是這種毒所引起的,雖然能用藥物壓制,但終究不是個長久之計。
看著悅心吃飯的樣子,滄瀾居士的腦海裡浮現出了另一個女子的影子。那個女子正是悅心的母親,也是他的徒弟。
顏氏本是西啟的公主,而他原本也是西啟的國師凌蕭,也是顏氏的師父。顏氏不僅容貌傾成,天資也十分聰慧,學什麼都很快,也是個百年難得的將才。只可惜卻敗在了感情之上。
後來,西啟大敗,就連顏氏都成了敵國之將的妻子。當時的西啟國主龍顏大怒,隨即便命他潛伏在凌月,伺機將顏氏捉拿回國。
凌蕭畢竟與顏氏師徒一場,而他對她又產生了別樣的情愫,終是不忍下這般狠的毒手。於是這些年來,他為了逃避西啟國主的追殺,便偽了自己已死的假象,又隱居在這山上,設計安排與秦勉見面,只為了能再看見自己的愛徒一眼。
那日,也是在這樣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當顏氏與秦勉一同出現在他居住的小屋外的時候,當他聽到顏氏那一聲軟軟的“師父”時,他就知道她始終不曾忘記過自己,就如同他的心裡也一直有她的影子一般。
看著自己心裡的女子過得這般幸福,從那時起,他已經決定將那份難以說出來的感情深藏於心,他更暗暗發誓要在她的身邊默默守護。
後來,三人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他們時常喝酒談天,又會下棋比劍。每次顏氏便會安靜淺笑地坐在一旁,為他們煮酒倒茶,愜意而溫馨。
再後來,就連顏氏的女兒也變成了他的徒弟。
直到前幾個月,秦勉神色慌張的來找他時,他才得知了顏氏病重的訊息。凌蕭去探望顏氏的時候,那張蒼白的小臉惹得他猶如萬箭穿心,噬骨般地疼痛。
他想了許多法子,想要幫顏氏解毒,他更不惜用自己的身體親自為她試藥,結果顏氏依然沒能撐過那個冬天,而他的滿頭烏髮也變成了如今的銀白。
他更沒想過,如今就連她女兒的毒,自己都無能為力。凌蕭突然恨起自己來,空學了這麼多年的醫術,卻找不到醫治的辦法。
當回憶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的時候,悲傷漸漸爬上了他的雙眸。
悅心把碗裡的最後一口粥喝進嘴裡,她一轉頭就見師父正用十分怪異的目光盯著她看,嚇得她差點沒把快要嚥下去的清粥噴出來。
“師父?師父!”悅心叫了兩聲才讓凌蕭回過神來,他淺淺一笑,收起所有情緒,溫柔地問道:“喝完了?還想不想再喝點?”
在悅心印象裡,師父雖是個大人,但他的玩性卻很重,有時候就像個小孩子般。如今看到他如此溫柔的盯著自己,她突然腦抽地說了一句:“師父,你今天是不是沒吃藥?”
凌蕭一聽這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連忙清咳了幾下,又變得一臉嚴肅:“怎麼跟為師說話的!”雖是責備的話,便傳到了悅心耳朵裡卻又變了另一種意味。
悅心沒理他,她早就習慣了師父反覆的情緒。她活動了一下身子,大概是吃了一碗粥的關係,精神也比剛才好了許多。
她剛想站起來走幾步,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對了,蕭清宸怎麼樣了?”
“原來他叫蕭清宸啊。”所有雄性動物在遇到比自己長得好看的雄性動物時,都會有一種危機與不悅感,凌蕭是個男人,雖說悅心並不喜歡蕭清宸,但他還是很不爽他這個愛徒撇著自己的身子不管,反而倒是去關心一個男人的死活。
更何況悅心就是因為這個男人,才會變得現在這副病懨懨的樣子。
“死不了!”凌蕭冷哼一聲,一甩衣袖就要出門。悅心趕緊追了上去,又問道:“那我妹妹呢?她現在在哪裡?”
“她啊,自然是在照顧你的情郎了。”凌蕭陰陽怪氣道。
悅心聽著師父如此稱呼蕭清宸,臉已經拉了下來,她此生最討厭別人拿她開玩笑,而且被開玩笑的物件還是她最討厭的蕭清宸。
“誰是我情郎了!”悅心反擊道,她瞧著師父那高高揚起的頭顱和對著天空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