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請示,想另闢蹊徑。”
趙德昭點點頭道:“連著幾日不見你們有訊息傳來,本王也猜出幾分了,不管是貪官汙吏,還是糧商,惟利是圖乃是他們的本性,是以為富不仁者大有人在。他們聚錢運本,乘粒米狼戾之時,賤價以糴。翹首企足,俟青黃不接之時,貴价以糶。糴米時,巧施手段,一再壓價,糶米時,雜糠秕而虧鬥斛,猶不知足,還要屯糧居奇,只盼天下水旱災頻、百姓飢無可食方趁其意,最是不仁不義。這個痼疾,古已有之,想要根治,何其難也。可是正如你所說,如今火燒眉睫,時間緊迫,王大人請說吧,需要本王做些甚麼,本王會全力配合的。”趙德昭將自己這幾天從楚州知府那裡聽到的一些抱怨,換成他的話說了出來。
王鑫喜道:“如此,下官就直言了。我們人地兩生。又不能在此久耽,那些不義糧紳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有恃無恐。可是此事實在是事關重大,所謂亂世當用重典,在這時間緊迫的特殊時候,下官想用一些特殊手段,以雷霆之勢找出賊人,進行嚴懲,給江淮各州、縣給予警告。”
趙德昭好奇道:“什麼特殊手段。”
王鑫深吸一口氣,說道:“下官這幾日已經有了幾名嫌疑人,只是身份都是不高,想要抓起來,進行嚴刑逼供,讓他們說出真正主事之人,找出此案的突破口。只是這樣一來,必定會有楚州官員上書朝廷彈劾下官和胡正一,中書政事堂定會下書責難,所以,下官想請殿下能夠一力頂住朝廷的責難。”
王鑫將自己打算一一說出,趙德昭沉思片刻,想起自己第一次被父皇派出來經辦如此大事,就算微微得罪一下趙相公,也是無可厚非,更何況此事具體都是由王鑫和胡正一二人所為,事後完全可以推給二人,嗯………甚至可以學那葉塵和羅公明一樣,在王鑫他們嚴刑逼供期間,離開楚州,或者去河壩上去看看,也是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裡,趙德昭頷首道:“此事王大人你們儘管去做,只要最終做成這殺一儆百之事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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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州城外河邊停泊著的一艘外表看似尋常,但裡面裝潢極為精美的小船。
此時一名中年男子上了小船,掀開艙簾鑽了進去。這中年男子三十多歲,其貌不揚,一張油滑奸詐的面孔,兩撇細長的鼠須,肚腩微微鼓起,有些發福,但不掩其神態舉止間的精悍之色。
男子進了船,向裡面兩位女子跪下道:“聖女!長老,屬下打聽訊息回來了。”
艙中一雙正在下棋的玉人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娉娉婷婷地站起來,正是玉道香和李思煙。
李思煙看了一眼玉道香,問道:“祥符伯是不是已經來到了泗州城,現在人在哪裡,又在做些什麼?”
男子道:“祥符伯已入住泗沅客棧,入城之前,曾派李君浩前往城東洪澤湖水閘修建處暗中查探。之後,李君浩進了城,前往泗虹客棧面見了祥符伯。嗯………李君浩武藝不弱,屬下擔心被發現,沒敢接近,所以他們說了什麼,屬下不知。”
男子說到這裡,旁邊突然傳來玉道香一聲冷哼,男子頓時臉色發白,額頭頃刻間滲出細密汗水,趕緊又說道:“不過屬下詢問了泗沅客棧的小二,打探到祥符伯親自向小二詢問打聽了名剎普照王寺前往路線,所以判斷出,他們明天很可能會前往普照王寺。”
李思煙一聽,也是鬆了口氣,隨著與這位聖女的接觸,她已經大體摸清了其脾氣性格,心狠手辣,殺個人如踩死只螞蟻,且又將與葉塵搞好關係當成是天大的事情。為了這個目的,可以說是不擇手段。就在昨日她從開封帶出來的另一位得力屬下,便是因為彙報葉塵動向不夠詳細,一問三不知,當場被一指點成了啞巴。要不是她跪下求情,恐怕已經死於非命。
眼前這位中年男子,乃是她從開封帶來的另一得力干將,不要看其如今做著盯梢葉塵的小事,但其真正身份,卻是開封府最大的糧商之一。說起開封錢寧,在開封一帶商界那可是無人不知,即使在江淮一帶也是有些名聲的。且這錢寧也是聖堂中的老人,地位雖然比不上李思煙這個外堂長老,但卻也不低了。可是這樣的人,在玉道香面前,好似和一條狗沒有什麼區別,也是說殺就殺的。
好在錢寧能夠成為李思煙的得力干將,能力膽識都極為不俗,辦事老成穩重不說,更是面面俱到,否則換一個人,若是沒有派人跟蹤李君浩一行人,只是回來彙報了葉塵的動向,恐怕就算不死,身上也要缺上一件東西。
“聖女!長老!屬下已經將泗州知府竇士海暗中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