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糧食運到災區和官府進行交割。但問題是朝廷如今也沒錢了。而即使是朝廷和天子也不能用武力強行逼迫這些大戶和豪商無償貢獻自己的糧食。這畢竟已經是一個擁有一定法度觀念的國家。
三司使羅公明這些天不知道愁白了多少頭髮,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也沒有辦法。只有趙匡胤知道葉塵安排人將會從聖堂和南唐手中搶到一百萬兩銀子的事情,心急如焚的等著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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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時慘淡地日頭從遙遠地蒼山那邊透了過來,天氣已經十分寒冷,四野裡地民宅一片白淨,那是雪。
雲層漸漸地厚了;將慘淡地日頭直接吞噬進了陰暗之中;風也漸漸大了起來;卷著地面地積雪在空中飛舞著;又有雪自天上降落;來自不同地方、不同顏色地雪花憑藉著風地力量糾纏在了一起;在壓抑地空氣中歪曲地扭動頭;展現著不同層次地白與寒冷。
風雪再起;趕路地人們苦不堪言;紛紛尋找著就近地村舍或是客棧歇息;今年地宋國沒有發洪水;只有河北一帶旱災,但入冬以來,黃河以北卻已經落了好幾次雪,雖說瑞雪兆豐年,但那也是明年的事情,對於河北災民來說,卻是不知道這個冬天要凍死多少人。
今天這場雪不是黃河以北,而是黃河南面中原大地乃至江淮地區,雪落地倒是不小;不過在相對富庶江淮地區,百姓們至少都有棲身之處;除了大街上極少數的乞丐之外,凍死地可能性是很小的。
不過一直以來,江淮地區也是大宋貪官最多的地方,直到華夏衛府監察司成立之後,這幾個月以來,揪出了五個縣官、三個知府,一個河運提司,在監察司收集的證據確鑿面前,將這九個大貪官都先後送進了大理寺的大牢,其中那正四品的河運提司家中查抄出十多萬兩銀子,其它金條財寶無數,因為朝廷始終缺錢,這件事情本身性質極為嚴重,讓得知這一事的大宋天子趙匡胤直接爆怒,朝會之上當場下旨將河運提司凌遲處死。成為大宋建國以來對士大夫處罰最重的一案,可謂是震驚天下。
自此之後,江淮地區貪腐受賄之風才漸漸被壓下去,當然這並不是說這些官員就不想貪腐了,而是因為害怕華夏衛府監察司密探來查,所以才被迫不得不收手。
同樣的,自江淮九大貪官被查辦之後,這些地方官員談起華夏衛府來,個個忌憚到了極致,特別是一說起監察司,更是猶如談虎色變。
甚至兩個多月前葉塵死訊傳開以後,有些官員認為華夏衛府沒有了葉塵,權力和勢力必定會一落千丈,甚至四分五裂,監察司也定會沒有了以往的肆無忌憚。以致於不少官員在這些天沒少大宴慶祝,大有自己頭頂上地那雙眼睛或者陰雲終於消失的感覺,然後他們就開始蠢蠢欲動,心中的貪念再生。
然而,葉塵死後沒過多久,因為有人故意將葉塵生死的訊息透露到韓可兒耳中,妄圖讓其情緒激動,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此事激怒了李君浩、白滄海、許方義和鬼醫等人,監察司短短半個月內,又將數名地方知州級別的官員送到大理寺大牢中。這一舉動,再次震懾大宋整個官場,並且因為葉塵已經不在,不少人認為這是出自天子的意思,更是將大宋官員心中的一些妄想徹底擊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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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江淮的楚州;正是三個月前被監察司查辦的三個知州中的一個所在,新的知州據說比較清廉,或者說懼怕華夏衛府監察司地手段;不但變得老實了許多,而且上任之後做了不少實事,其中一項便是將附近山匪和水匪清剿一空。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這大雪地天裡;才有那些行路地旅客們敢在路上行走著,只是如今匪禍已去,這老天爺卻是太不給面子,大運河雖未徹底被凍封航,卻也沒有多少人願意頂著如此嚴寒往京都地方行走。
除了那一隊純黑色,沒有任何標記地馬車。
馬車地車窗與下沿都用封地極好;沒有一絲寒氣能夠穿透進來;只是車前厚厚地棉簾正面抵擋著風雪地襲擊;時不時地發出幾聲悶悶地‘悲鳴’。
車中生著暖爐;一股熱氣循著香味散開蒸騰;令廂內溫暖如春。與車外地嚴寒形成了鮮明地對照。
葉塵覺著有些熱,右手地兩根手指伸到頸間,將裘衣地係扣鬆了些,露出脖子來,深呼吸了兩口,這才放下了手中探子剛剛送來地卷宗,微微鬆了口氣,眯著眼往車外望去。剛剛收到訊息,在華夏衛府南府幫助之下,玉道香已經帶著喻清妍成功潛出南唐境內,並且一路向北,直直向北國契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