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時詣闕上章,不得須候次對。”
實事上,一直以來,上到朝政得失,中至刑獄冤濫,下至百姓疾苦,趙匡胤都要過問,要掌握,要爛熟於胸。就這一點來說,趙匡胤不愧為一代明君、千古英主。所以,王悅風此言大何趙匡胤心意,略一思索之後,便同意王悅風此言,並且果真如趙光義猜測的那樣,雷厲風行的直接下了詔書。具體來說就是為廣開言路、虛心納諫而建立了轉對制度,朝班大臣要依次奏對,各級官府和草民百姓亦可上書言事,指陳朝政得失和權貴大臣們的各種過錯。
此詔書一下,數天之內便人言籍籍,署名的、不署名的奏摺、書信紛至沓來,最多的時候一天便可收到上百封。
對這些揭發信函,趙匡胤都認真閱示,對揭露出來的許多地方官吏貪贓受賄、橫
行不法、苛徵暴斂、草菅人命等劣跡,均讓華夏衛府監察司去查處,一旦罪證屬實,即繩之以法,毫不留情。
但是,有一些奏對所揭露的問題,卻讓宋趙匡胤感到非常不安,處置起來又十分棘手。這些奏對雖然言詞閃爍,說得不那麼露骨,但是不難猜測,說的都是同一個人————宰相趙普。
但緊接著沒過多久,便又出現了不少揭發趙不義的密信。不過比起狀告趙普的密信,揭發趙光義的密信就少了太多了。顯然趙普一系雖然反應迅速,進行了反制,但比起早有準備,且蓄意而為的趙光義一系還是明顯落在了下風。
而這一下,使趙匡胤從中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訊號————在開封城裡,有兩股巨大的派系勢力正在悄然崛起,漸漸地浸淫和威脅著自己至高無上的皇權。這當然是趙匡胤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的,但這兩股勢力的代表者,正是自己最親近的人,處置起來不能不特別小心。
一股勢力的代表人物是權相趙普。趙普從乾德二年任宰相,至今已長達近九年。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權欲物慾越來越膨脹,專權越來越厲害。許多奏章揭發他嗜財貪賄、假公濟私、廣蓄家奴等情弊。這些趙匡胤太致都清楚,他自己就曾經親眼看到十罐瓜子金,對這些不法行為他不想處置過急,還能暫時容忍。
但是,奏書所揭示的另一類問題卻不能不引起他的高度注意。有人說,現在宰相趙普權傾朝野,勢焰燻灼,門生故吏遍天下,朝中大臣每遇大事,便想方設法走他的門子。對這種專權自重、另立中心的行為,趙匡胤不能視而不見,掉以輕心。但是該怎樣處置這位開國元勳,既要不落個“兔死狗烹”的惡名,又能不引起朝野震動,宋趙匡胤為此頗費躊躇。想來想去,還是暫時不動為好,他要等待一個最佳時機。
更讓他感到痛心的,是他的弟弟——開封府尹趙光義。一些奏書都揭發趙光義利用獨掌開封府這個得天獨厚的特殊地位,在府中廣攬天下豪傑,蓄意結交了一大批文武臣僚,積極經營自己的派系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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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
哐噹一聲,趙光義將手中杯子砸在地上,臉色鐵青,異常難看,他剛從自己在內廷的耳目那裡打聽到,在陛下那裡揭發自己密信果然最多。
“趙光義你既然如此狠毒,便不要怪老夫下狠手。”這樣喃喃自語著,他卻已經拿起桌子上的毛筆奮筆疾書,寫下兩封密信裝封好,然後叫來兩名機靈能幹的心腹,將兩封密信分別交於心腹,鄭重說道:“三郎將手中密信親手交於開封城城防軍統領党進手中。四郎將手中官信親手交於禁軍大將劉永剛手中。”
二人小心將密信裝進懷中,然後肅然領命而去。
曹瑋被派往南方跟著潘美攻打南唐之後,皇宮防衛問題便暫時交給了一位名叫劉永剛的禁軍大將。這名禁軍大將性格直爽,曾經是趙匡胤一名親兵,對其最是忠誠不過。可是,就在趙匡胤今天將其叫來奏對時,劉永剛卻公然指斥趙光義在開封府肆意妄為,羅織黨羽,不戢吏僕,縱法結交豪俊。他說現在開封府的地位,已經與皇上不相上下,請求趙匡胤能重視起來,採取適當的防範措施,免生不測。
聽著這些情況,趙匡胤心中怦怦亂跳。對於趙光義有意發展自己的勢力,他原來也有所察覺,這種勢力自然是趙氏最高權力內部離心的一種政治力量,不能等閒視之。但是,趙匡胤極為重視兄弟親情,兄弟之間微妙的矛盾萌芽,他不允許外人窺視,更不想弄得沸沸揚揚,為免臣下說三道四。因此,趙匡胤聽完劉永剛的稟報之後,立時變了臉,呵斥道:“朕與弟弟光義起國,和好相保,他日想令他管理天下公事。劉永剛你竟敢離間我手足之情。若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