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輪上的殘疾人究竟是誰,錢月禪是吳越國暗中的保護神,自然沒有多少尋常人見過,即使有聽說過的,也沒有見過真人,更何況如今的錢月禪與半天前的錢月禪已經完全兩個樣子。
街上的行人,只是覺得這兩個人的組合有些奇妙,一個很清俊的年輕人,推著坐著輪椅上的風燭殘年的老婦人,看樣子不像是來進貨出貨的客商,也不像是慕名前來的旅遊者。因為那個老婦人看起來實在是太老了,老的好像隨時都可能會死去。葉塵甚至猜想若是自己推著錢月禪走進旁邊哪家店鋪,店鋪的老闆多半會閉門將他們推出來,因為老闆擔心錢月禪會死在他們店鋪裡面,晦氣不說,還可能會帶來大麻煩。
葉塵沒有理會周遭的眼光,更沒有想過去逛店鋪,他只是安靜地推著輪椅,順著錢月禪指的路,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走。他目光很自然地落在錢月禪的肩上,腦後,細細回味著先前那一刻,大青樹下錢月禪所說半步先天和先天境界。
葉塵是一個喜歡學習和善於思考的人,眼前因為各種機緣巧合,使得這位半步先天境界的女劍皇願意向自己袒露這種境界,給他一個參詳的機會,他當然不會錯過。
實事上,葉塵已經願意把錢月禪當成自己真正的師父看待。
離開大青樹之後。錢月禪便再也沒有提過那些玄妙地感悟心得,葉塵也不再向他認真請教,二人就像是忘了先前說過些什麼。想要做些什麼。只是安靜而自在地在杭州城裡向某個府邸前行著,在周遭行人們的注視目光與竊竊私語聲中行走。
正如錢月禪所言,有很多事情只可意會,不能言傳。既然如此。多說無益,便不再去說。
“我們吳越國除了我錢家王室之外,還有魏家和高家這兩大世家非同小可,前者在朝廷中勢力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左右國主的想法和旨意。後者一直把持軍中。雖然當今魏家家主,也就是我唯一的那個兒子魏信已經死了。但魏家的實力並沒有損失多少。而從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來看,魏家即使沒有被彌勒教所控制,也已經被彌勒教所侵蝕。也就是說,魏家若是存在,你我之間協議約定的實現肯定會出現很多變數和阻力。至於高家,因為一些原因,高家絕對不可能背叛我們錢家。所以,我們現在去魏家大院去殺人。”錢月禪坐在輪椅上,冷漠且淡然的說著。
葉塵沉默地推著輪椅,他下了如意山後,便接到訊息,吳越國王宮內的五百多名太監已經全部被錢月禪的十二位劍侍殺死了。所以,他知道這位女劍皇對於生命是多麼的漠然。而在大事方面更是已經理智到冷血,現在看來,即使魏信是她的兒子,魏信的兒子應該是他的孫子,可她還是決定去魏家殺人。只是葉塵還不能確定,錢月禪準備殺多少魏家的人。
雖然錢月禪沒有說什麼,但葉塵能明確感受到錢月禪對魏家的感情很矛盾、很奇特。這其中隱隱有胸中積壓許久的對魏家的一股怨意。當然,這其中肯定又是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葉塵心中很好奇,但也知道這些事情是絕對不能問錢月禪的。所以,他只能暫時壓住心中的好奇,想著事後讓情報司的就數十年前魏家與錢月禪之間的一些舊事好好調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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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漸漸變得沉默起來,葉塵發現隨著接近魏府,錢月禪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凜然不知喜怒,隱隱有一股犀利的寒氣從其身上瀰漫而出,不敢去打擾他。
杭州城雖然聚集了當今天下的財富,可謂是天下第一商城,最富裕的城市,也是一國京都。但實事上乃是當今華夏天下最小的一個國家京都。在華夏大地上的地位,特別是在當世玩政治、玩權謀、掌控大軍的那些各國君臣眼中並不如何顯眼,遠遠無法和南唐、大宋、契丹三個大國的京都相比。
輪椅在杭州城的街道上碾壓著,咯吱咯吱作響,十分清脆清楚,似乎可以沿著長長的街道,一直傳到杭州城外地運河終點,甚至順著大江傳到那些海船之上,再被這些船帶到海外一些與華夏大地一直有聯絡和貿易的一些國家或者名族。
沒過多久,輪椅停在了一座美侖美奐,杭州城內僅次於吳越王宮的寬闊雄偉的建築之前————正是吳越國王室之外第一大世家魏家。
“前輩辛苦了?”葉塵知道錢月禪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恭敬地再次行禮說道。
錢月禪沙啞著聲音說道:“我只是清理我吳越國的門戶…………然後順便教你怎麼用劍去殺人。”
若說之前在吳越國,還可能有人認識錢月禪,或者說魏家有人認識錢月禪,那麼現在的錢月禪除了從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