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妓院在前一段時間關門了。
劉六指總是像一個最殷勤客氣的主人一樣,總是嘻嘻哈哈的周旋在這些人之間。
他們不但是他的老主顧,也已經成了他的老朋友。
可是第一眼看到他手的人,不被他嚇一跳的人,大概還不多。
劉六指又高又大又粗又肥,而且是個駝子。他左手看起來和平常人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可是他右手上多了的那一指,實在是太過詭異和特殊了,這並不是說一隻手上有六個指頭的特殊,而是劉六指這隻手的第六指長的地方不同於尋常的六指人士一般長在手掌上,而是長在手腕處,且比其它五指都要粗長許多。
半個月後,喻清妍見到這隻手時,很認真的問葉塵:“你第一眼看到他那隻手的時候,有什麼感覺?”
葉塵回答是詭異和驚奇。
但葉塵心中補充了一句:“劉六指多出來的那根手指有點很像是男人的那個啥。”
小酒館的後院裡有一間小屋,本來大概是堆柴的,但自小鎮上唯一的一家妓院倒閉之後,這裡便擺了一張木板床。上面甚至還鋪起了一張粉色帶有誘惑意味的床單。
就在這張床的床頭,還貼了一張白紙。上面寫著:
一次一貫。
包夜五貫。
包月五十貫,可送膳食。
只要是男人一看上面這些內容,便明白這張床是用來做什麼的。
一直不停的扭動著腰肢的老闆娘,把葉塵帶到這裡來,眯著眼睛看著葉塵直笑。
“公子爺,那個要飯的小王八蛋把你帶到我們這裡來,還真是帶對地方了。”
葉塵忽然笑了,看著床頭木板牆上的那一張價目笑了。他想起那小叫花說過自己有不少副業,看來其中一項就是替眼前這個女人拉皮。條。只是但願小叫化沒有騙他,驛卒何雷死之前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來找這個女人消費。
葉塵沒有說話,只是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女子。
“公子,您是做一次,還是包夜,或者你想包月。包月的話,我們還管吃住。”
葉塵看著那張隨時好像都可以垮下來的木板床上,那本來是粉色,但如今除了粉色之外,上面還又黃又灰又黑,簡直已經分不出是什麼顏色的床單,心想這樣的床單即使讓他碰一次,都感覺全身發冷,打死他都不會去包夜或者包月的。
葉塵說道:“我問你一些問題,你若回答的好,我就給你包夜的錢。”
老闆娘有些意外,一怔之後,有意無意間,揚了揚出乎意料之外那麼漂亮的纖纖手指,一雙媚眼已笑如絲:“如果說問題回答的好,你會包月嗎?”
葉塵看看她的眼,看看她的手,看看她的腰,忽然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若只看你的人,包月其實也挺好的。”葉塵說:“只可惜…………”
“只可惜什麼?”老闆娘老闆娘盯著他,一雙如絲的媚眼,忽然像杏子一樣的瞪起來了。
“只可惜我來黑泉鎮是帶自己女人來的。”葉塵看起來頗有些遺憾的說道。
這樣說著,葉塵故意一臉色眯眯的看著老闆娘的胸。
老闆娘的臉居然好像有一點要紅起來的樣子,甚至還好像有點情不自禁的夾緊了她一雙又長又粗又結實又勻稱的兩條腿。
“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偷了自家小姐,然後帶著小姐私奔到這裡的那個小白臉。”她的眼又媚如絲:“既然不能包夜,那你有什麼問題趕緊問,問完了,我們還可以擠出一點時間做做其它事情。”
正常男人都知道,這個其它事情指的是什麼。
葉塵當然知道,但他突然臉色變得沉痛傷心,說道:“我到這裡來,只不過是來找我的表弟。”葉塵說,“他是你們小鎮上驛館中的驛卒何雷。”
“啊!原來你是來找那個死鬼的。”老闆娘說道。
老闆娘忽然轉過頭,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好像連看都懶得再看葉塵一眼。
葉塵正想追出去的時候,忽然發現門框上多了一隻六個指頭的手。
如果不看劉六指的右手,只看他對人的禮貌和對人說話的聲音,無論誰都會覺得他是一個和氣生財的正常人。
“原來公子是來找何雷的。”劉六指有些渾濁的雙眼中充滿了悲傷惋惜之意。
“何兄弟實在是個好人,又大方,又夠義氣。只可惜他已經死了。”
葉塵沉著氣問:“他是怎麼死的?”
劉六指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