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現在便宣他覲見吧!”
沒過多久,孟飛揚便在內侍的帶領下進了政務殿。
“陛下,農部農事研究司立此大功,不可不賞啊!”孟飛揚剛剛見過禮,韓熙載便大聲說道。
葉塵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此事功在千秋社稷,利在萬民百姓,的確要重賞。嗯…………傳朕旨意賜封農事研究司使孟飛楊為開國縣子,官品由從九品提升至從七品。”
孟飛揚當即跪下道:“微臣謝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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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二年,七月四日,肅州,晴空萬里。
當龍嘯天站在肅州城頭看見兩萬多歸義軍俘虜,特別是歸義軍援軍統帥曹雪雄被俘虜之後,在龍定文的勸說下,龍嘯天開城納降。
天定二年七月七日,瓜州,狂風。
瓜洲城頭,瓜州之主曹雪飛正巡閱三軍。旌旗獵獵,還有三萬大軍的歸義軍士兵們齊齊整整地立在城頭,滾木擂石俱備,弓匣箭弩齊全,士氣看來也是十分飽滿旺盛,曹雪飛不禁心中各種擔憂和煩惱消散了一些,一番作勢鼓動之後,便與自己最為看重的的兒子,也被他視為左膀右臂,且負責瓜州城防的曹仲恆回了內城,聽取他對瓜州的詳細部署。
瓜沙二州歸義軍有十三萬,其中瓜州八萬,沙州五萬。此次援助肅州龍家,瓜州出動五萬,沙州出動三萬,合兵八萬,由瓜州之主曹雪飛的二弟曹雪雄任主帥,沙州大將閆一山為副帥。十日前,大軍開拔之後,曹雪飛心中便有一股陰影和不安。之所這樣,是來自兩個原因,一是祥符國大軍一路西征,攻下涼州、甘州實在是太快,顯得太輕鬆了;二是城內這些天暗流湧動,隱隱有一股勢力散佈一些謠言,不但引導民意變心,而且城內各個世家豪門也心思不定起來。
曹雪飛當然派了人追查散佈謠言的人,倒也抓到了祥符國安全部幾名探子和被其收買一百多外圍人員,曹雪飛毫不留情全部給殺了,以震懾城內心懷不軌之徒。但他很快就發現效果並不是很好,那股讓他總是看不清楚的的暗流竟然有越演越烈之勢。
曹雪飛一行離開城頭之後,令旗一揮,城頭上三軍解散,方才那種氣壯如山的氣勢頓然不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班頭,帶著麾下十多個人沒精打采地抬著幾匣箭,準備搬回軍械庫去。
一名士兵張望著城外,喃喃地對班頭道:“劉老大,你說………派出去的八萬大軍能不能和肅州的龍家將那祥符國大軍打敗。他們真能打到咱瓜洲城來麼?”
班頭懶洋洋地哼了一聲道:“天曉得。”
士兵又說道:“劉老大,要是祥符國大軍真的打過來了,咱們真的要跟他們拼命啊?”
班頭罵道:“屁話,吃軍糧拿軍餉,咱們乾的就是這行殺人的買賣,上頭吩咐下來,還能怎麼著?”
士兵道:“唉,何若呢?我可是聽說那祥符國也是由咱們漢人建立的國度,咱們世居瓜、沙二州,中間隔著肅州焉耆人、甘州回鶻人、涼州的吐蕃人、再還有党項羌人,可有多少年不曾見過故鄉人物了。如今,咱歸義軍勢力越來越小,節度使大人還得向甘州回鶻人叫一聲父可汗,這多丟人。不過現在那甘州回鶻汗國已經被祥符國大軍滅國了。前些日子我聽說之後,說實話,心中還真有些高興。”
讀過一些書的副班頭也介面說道:“是啊!當時那一夜之間貼滿瓜州大街小巷,到現在我還記得那祥符國皇帝《招諭河西走廊勅榜》中說‘眷茲河西走廊,古道如龍,慘遭寸折。大漠風蕭,瓜州離宗,玉門關外,車馬凋零………今見河西之凋蔽,感一身之責任,率堂堂之師,息賊安民,重闢古道,以事祥和,此大仁大義舉也…………王師有徵,更無千里之敵。諮爾士庶,久罹困殘,其肩向化之心,鹹適更生之路。敢稽朕命,後悔何追…………’說實話,當時我聽著心裡熱乎啊!”
“閉嘴,禍從口出,知道麼?”
班頭教訓著副班頭,嚴厲的目光看了其他人一眼,其中警告的意味十足。眾人抬著箭匣剛剛走下石階,已經快到軍械庫了。
最開始說話計程車兵不滿地哼了一聲,嘟囔道:“以前,咱們歸義軍何等威風,不管是吐谷渾人、突厥人、回鶻人、吐蕃人,把誰放在眼裡了?如今,咱們就守著這麼屁大的一塊地方,要用女人和于闐、回鶻結親,才能維持咱們歸義軍的存在,想想咱歸義軍當年的威風,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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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州內城,節度使府。
侍婢奉上茶來,又退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