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來他府上拜訪過。
直白的說,他說話,賈環未必聽。
那麼,他應當如何給賈環壓力,表明他的態度呢?他並不想一開始就和賈環爆發直接的衝突,搞的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他能當上副將,能和胡人關係交好,人際交往的水平自是不低。
苗騏想了想,叫道:“來人。”
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自門外進來,跪著道:“老爺…”
苗騏吩咐道:“王伯,派人拿我的帖子,請楊遊擊他們今晚來我府上吃酒。”
他在軍中的威信,都是由守住敦煌、瓜州一線的戰役給他帶來的。眾將因而支援他。
…
二十五日的上午,位於敦煌城北軍營中伸威營遊擊楊紀的營帳中,圓桌上擺著些瓜果、茶水。
楊紀招待著沈遷,笑道:“於喬,來,喝茶。今日找你來,是有些事情要和你透透底。”寬敞的營帳中就只有兩人。楊遊擊擺出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
沈遷20歲的年紀,穿著月白色的長衫。身姿修長,容貌英俊。他年紀雖然年輕,但場面上的事情都會。這時,忙笑道:“楊叔,你說,侄兒聽著。”
楊紀仰頭一笑,拍拍沈遷的肩膀,道:“賈參議調兵抓骨利這事,你怎麼看?”
當天晚上,賈環根本沒有露面。露面的是他的同學、好友、助手龐澤。以及郭家的三爺郭灌。但,這帳,敦煌城中的權力人物們都記在賈環頭上。
明擺的時嘛!
沈遷一愣,琢磨了一會,斟酌著道:“楊叔,這事,骨利不佔著理啊。郭家和賈子玉合作,骨利卻是去敲詐。賈子玉的脾氣,怎麼可能不管?”
楊紀目光盯著沈遷,緩緩的道:“於喬啊,這事你有你的立場、角度。但是,賈參議就這樣把人抓在總督府中拷問,落的是苗將軍的臉面啊。敦煌城內外五萬將士,不會允許,一個文官,這麼肆意的騎在主將頭上!”
沈遷明顯的怔住。心中升起極其不舒服的感覺!顯然,有人將這件事的定性,牽扯到比較敏感的文武之爭上。但是,骨利不該受到懲罰嗎?當然應該!
在心中浮起不舒服的情緒之後,沈遷隨即感受的極大的壓力,忽而壓在肩頭!
五萬將士!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激起兵變。追究起來,子玉在西域恐怕就呆不下去!
沈遷沉默了一會,苦澀的道:“楊叔,我懂你的意思了。我會將情況和賈子玉說明。”
楊紀笑著點點頭。
…
敦煌城中,苗副將對於賈環抓捕骨利的態度,透過不同的渠道放出去:這是想要落他的臉面,打殺威棒。
軍中不少將校因此而不滿。甚至有人揚言要打賈環的黑槍。城中的一些名流,在不同的場合發聲,認為賈環汙衊骨利,實在是人品卑鄙,罔顧國法,膽大包天。
賈環所居住的驛站門口,不時的有一些吐谷渾人騎馬來叫罵。各種方言俚語,問候賈環的祖宗十八代,並他家中女眷。指名道姓,要把薛寶釵如何如何,要將林黛玉如何如何,言語汙穢不堪。然後,猖狂的大笑離去。
賈環連續數日,都沒有離開驛站住處,前往總督府辦公。被胡人堵在驛站中。
而這極其丟臉的一幕,是展示在整個西域布政司的文官體系面前。撤下來的文官們大部分都住在城東的驛站中。流言蜚語,驟然而起。比如賈環的小廝錢槐,就聽到隔牆的官員小妾在私下裡嘲諷兩位主母,嘲諷三爺。把他氣的牙齒都要咬碎。但無可奈何。
城中,沉重的壓力、大勢、氣氛,彷彿重水,從四面八方湧來,要令人窒息!
二十六日,抵達敦煌的胡熾,立即就感覺到城中的情況很不對勁。前往總督府和程攸見面後,回府洗漱,於傍晚時分,到驛站來看賈環。胡錢王早派人在總督府後的街中置辦了大宅院。他不是官員,無須住在驛站中。
驛站,賈環的小院中。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土牆上。寒風吹拂著院中晾曬的衣服。
胡熾帶著胡族侄,提著禮盒,走進賈環的堂中。
賈環此刻正在和一名黑黑的文士,談笑甚歡!起身,笑著道:“胡兄,歡迎來到敦煌。我這些天,忙的焦頭爛額。你來了,我要輕省許多。”
再伸手介紹道:“這是我在書院的好友,秦弘圖,表字恭齋。雍治十七年己未科二甲進士。現為軍中宣撫使,在樂副將帳下做文案工作。”
秦弘圖面板黝黑,個子高大,孔武有力,獵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