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這裡的水土豐美,人文薈萃,可作為養兵之地。
第二,戰略上將周軍逼回到嘉峪關。拔野古部可以放心的與察哈爾、僕骨、喀爾喀等部競逐草原霸權。
拔野古土門大口飲著馬奶酒,鬍鬚上沾著酒漬,左手抓著羊腿,咀嚼著烤羊。聽著諸將議論,即將到來的大戰。諸將都在請纓出戰。奪取頭功。
一名胡將謹慎的道:“周人火器犀利,我等不可輕敵。”幾番大戰,都是有額外的原因,才得以取勝。騎射對火器,只有射程和機動的優勢。
旁邊的一名大鼻子胡將哂笑道:“婆實,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我等聯軍,跨越北山擊敗周人,輕鬆的很。你還是憂慮你們同羅部能否搶到足夠的漢人女子吧。”
帳中諸將大笑,“哈哈!”
拔野古孝德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那晚,遠赴漠北前,他就起誓,一定要讓周人嚐到他心中的痛苦。自攻進西域以來,他殺戮甚多。
拔野古土門微笑著道:“婆實的擔憂有道理。莫賀的勇氣同樣值得鼓勵。諸將大可放心,我們無需和周人硬碰硬。姑墨之戰就是如此。”說著目光看向婆實。
姑墨之戰就是天山之南的決戰。當時,鐵勒騎兵反叛,拔野古部得以擊敗京營的戰役。
同羅部的大將婆實心中鬆口氣,低下頭,道:“臺吉高見。”
拔野古土門笑著舉杯。
十幾名胡將紛紛舉杯,臉上不約而同的浮起會心的笑容,“呵呵。”姑墨、龜茲都是如此取得突破。而敦煌、瓜州,同樣是胡漢雜居。以吐谷渾、月氏、羌人為主。
…
夜晚很快就過去了。相比於,西域之地在八月的寒冷,京中氣候要溫和的多。
金秋八月,桂子飄香。
左都御史張安博起床後,在廳中問著來問候他的兒子,“伯苗,子玉可有信件來?”
張承劍胖乎乎的,穿著一襲青衫直裰,笑著道:“父親,他哪裡有空寫信來京中。倒是家書去了好幾封。”臨陣前,還惦記著家中美人,子玉這做派,真是多情種子,名滿天下的賈探花!
張安博溫和的一笑,點點頭,道:“算算時間,他該到了。”朝廷中的公文,他自然是知道。
張承劍微微沉吟著。父親的話中充滿了擔憂。
想也是,書院最傑出的弟子,選擇了去軍中效力。開啟仕途。而不是安穩的等待雍治天子死去。軍中效力,是有風險的。特別是在如今西域的形勢下。最近朝廷的公文中,可以感受到西域大戰將起,這如何不讓人擔憂?
張安博和長子聊了幾句,吃過飯,心事重重的出門上朝。
宦海多年,他已經感受到一種風雨飄搖,王朝末路的感覺。外有強敵征戰,內有民亂迭起,矛盾尖銳。雍治天子當早死。否則,朝廷在這種狀態下,持續的越久,局面將會越發的崩壞。
…
敦煌城,晨曦灑落。
賈環清早起來,在院子裡活動了一會,做做廣播體操,活動手腳。而後,驛站的小吏送來早餐,一碗稀粥,幾個白麵饅頭。
敦煌只是小城,驛站不大。賈環吃早飯時,可以聽見隔壁院落中官員和家眷的對話。
“老爺,奴家想家了。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
“老爺我人都在敦煌,你要去哪裡?留著吧!”
諸如此類的對話。透著一股逃離的衝……動,以及停留在此的無奈,對前途的迷茫。西域全境二十八州府、軍鎮,官吏數千人。但,撤離到敦煌的大部分是原龜茲鎮的官吏。西域大亂,許多周朝委任的官吏都被殺死。
周隨明制。地方官守土有責。不允許逃跑,但有為國盡忠而已。否則,事後朝廷一定會追究責任。
而龜茲鎮中的官吏能撤出來,還是西域總兵牛繼宗的命令。他決意在龜茲死守,一雪前恥。將文官、西域的各種資料、文冊全部遷移至敦煌,保留種子。
賈環沉吟著,小口喝著粥。
或許,這是整個敦煌城中官吏階層的某種想法。畢竟,京營不敗的神話,在西域已經打破。而決定戰爭勝負的,不僅僅是武器。換言之,此時,大周需要一場勝利來提振士氣!
然而,前線的事情,賈環無瑕關注。他對軍事亦不懂。他的注意力都在今天晚上的酒宴上:糧草籌備,還差7萬石。他手中有銀元,但能否以合適的價格購買到糧食呢?
正想著時,長隨錢槐從門口進來,手裡拿著一張請帖,道:“三爺,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