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那裡,周掌櫃的信剛剛送來。
鶯兒,香菱,同喜、同貴幾個丫鬟在一旁伺候:端茶、添碳,附和著說笑。
薛姨媽將事情和薛蟠說了,薛蟠對這些事不上心,晃著大腦袋,說道:“倒是奇怪了。他對我喊打喊殺的,對我妹妹倒是曲意奉承…”
薛寶釵穿著素雅的白底淡水粉色衣衫,淡雅秀致,丰姿神韻,肌膚雪膩,道:“哥哥這說的什麼話?親戚在外面遇著難處,順手幫著,是應由的情分。我們也該想著如何謝環兄弟才是正理。”
薛蟠一貫說不過妹妹,不滿的晃晃頭。
薛姨媽瞪著薛蟠道:“不知好歹的東西。你又說什麼胡話?環哥兒只說你一句,你就記著了。”
薛蟠自有道理,抗聲道:“媽,怎麼是我不知道好歹?我往日待他如何,當兄弟、朋友看。他背後要捅我的刀子。媽還怪我?”說完,懶得再聽母親嘮叨,並不將賈環救了薛豐號的一處生意放在心上,拔腿回屋裡睡覺。
薛姨媽氣道:“這個孽障,整日就知道吃酒,正事一件不做。石料生意一年兩三千銀子的利。不是環哥兒幫忙,明年不打饑荒?他倒不放在心上。”
寶釵安慰母親:“哥哥是心裡有口氣,環兄弟整日在外面,不在府裡住。再一個月就過年,總有遇著的時候。說開了就沒事。”
薛姨媽嘆口氣,“希望是這樣。等環哥兒回來,請他來家裡吃酒。”
說了一回話,寶釵回到房間中,心裡幽幽的嘆口氣。她早前誤會環兄弟冒犯她,說了幾句重話。後來知道是誤會,正要找機會回緩一二。但此時,環兄弟卻還大度的幫了家裡的商號。
她…
她知道,“曲意奉承”肯定不是的。他不是那樣的人。可環兄弟對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寶釵看著天空中皎潔的明月,久久不語。(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七章 輕鬆之旅?
冬月二十九日,張安博、張承劍、賈環一行十二人從遵化縣城出發,沿官道向西前往京城。
順天巡撫張安博需要回京城在朝堂上自辯壬子年鄉試錄遺考試舞弊案。
但從此案中另一位極其重要的人物:北直隸提學副使沙勝無罪的情況來看,此行無驚無險,只是例行公事。因而,整個旅途中,眾人心情放鬆。
一路上,所見都是北地平原冬季風光,大地遼闊,官道上車馬來往,極為繁盛。京師是天下中樞。賈環趁機向山長請教朝堂的格局,官場升遷路線圖等。
周朝此時的朝政格局:天下大事,俱是聖心獨斷,由南書房或軍機處執行。君主集權空前,遠勝前朝。設立的六科給事中的權力大幅縮水。
朝中,文臣和武將勢力相當。沒有經歷類似於“土木堡之變”的事件,這是正常情況。因而,在明朝時期“大放異彩”,出了很多猛人、權閹的司禮監並沒有出現。太監在國朝並無政治權力。
換言之,在國朝,文官政治還沒有成熟,只是有些雛形而已。沒有非翰林不得入閣的潛規則。官場上只有清流和濁流的區分。進入南書房或軍機處的唯一標準:是否是皇帝心腹,和文武、出身無關。
這樣的情況下,政治鬥爭失敗者的下場異常慘烈。今年四月,南書房章大學士與李大學士政鬥失利,抄家流放。賈環的小對手章魄自此杳無音訊。
現在,這種命運極有可能落在李大學士李高澹身上。
賈環聽的有點呲牙。這真是:權力無限好,只是風險高。他日後估計也要面臨這樣的局面。
他日後官至部堂,勢必要站隊,參與朝堂政爭。還是宋朝、明朝好啊!除了少數比較倒黴的文官,宰輔重臣基本不會被砍頭。
官道上每隔三十里有驛站,終點是京城中兵部管理的會同館。驛路的通暢與否是王朝是否強大、安定的重要參照指標。
眾人於臘月初一下午申時,抵達天下驛站的終點與起點:位於外城南的會同館。
張安博前往通政司、都察院投書,等待皇帝召見。國朝是沿襲明張居正舊制,逢三、六、九大朝。大朝無議事功能。一般而言,皇帝會在武英殿等地召見大臣議事。
抵達京城後,賈環並沒有立即返回賈府,而是留在會同館,和承擔幕僚的職責:接待訪客。張承劍則是代山長去交好的大臣府邸中送信。
而此時,隨著順天巡撫張安博抵達京城,京城中暗流洶湧。
…
臘月初一的深夜,小時雍坊的李府中,東林黨的幾名干將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