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賈府中喝了一場酒。
他回來眯了小會,正巧李紈帶著賈蘭來訪。賈環在客廳裡招待母子兩。
李紈一襲素雅白色的外衫,身姿窈窕。賈蘭穿著一身新衣裳,恭恭敬敬的道:“三叔,新年好!”
賈環就笑,“蘭哥兒,再喊‘新年好’也沒壓歲錢啊。”賈蘭、賈琮、賈薔早來給他拜過年。他將壓歲錢發下去了。
賈蘭苦笑一聲。三叔性情沉靜,要求嚴格,但私下裡也很隨和。只是偶爾會讓他不知道該怎麼接。
李紈笑吟吟的道:“環兄弟,蘭兒年節到這會兒已經沒什麼事,我讓他過來接著抄書。”
年前,李紈就和賈環說過。賈蘭來抄了一天半,接著就是春節。現在只是繼續。賈環並不意外,應下來,帶著李紈、賈蘭到書房裡,接著讓賈蘭抄書。
賈蘭抄書的進度並不是幫賈環抄寫,而是將釵、黛、雲、三春等人幫賈環抄好的書頁再抄一遍。賈蘭要自己拿回去複習用。是給他自己抄的。
年前抄書的條案都還在,還沒有撤。李紈在桌邊幫賈蘭磨墨,輕聲叮囑著,窈窕的身姿微微彎著,曲線略顯。纖細的腰肢下,是隱約的兩…瓣…渾……圓的臀……部。
賈環視線停了幾秒,挪開目光。心中自嘲的一笑:今天酒是喝高了。話說,他自和寶姐姐心有默契之後,他心態確實放鬆了不少。
比如,李紈。她的悲劇,以賈環現在的地位要解決起來很簡單,只要讓賈蘭好好讀書,早幾年中進士就行了。李紈就不會熬到油盡燈枯,命喪黃泉。落一個:如冰水好空相妒,枉與他人作笑談的結局。
賈環對他自己當前的處境、階段有很清晰的認識。若是他整天都處在緊張的鬥爭中,類似於雍治八年在賈府裡,雍治九年時的救災。那說明他過的不好。
現在悠閒、安穩的階段,說明他的舉人功名為他帶來了切實的好處。而接下來的雍治十一年,恐怕不會那麼平靜了啊!
賈環遐思之時,就聽得書房外傳來嘰嘰喳喳的女孩子說話聲音,片刻後,就見晴雯、金釧兒、彩霞三人走進來。
晴雯抿嘴一笑,將金釧兒、彩霞帶進來就不再說話。
金釧兒是一個大臉的丫鬟,她是王夫人屋裡的首席大丫鬟,穿著粉色的掐牙背心,笑著道:“三爺,太太請你準備一下,晚上和老爺、太太、寶二爺一起去舅老爺府上吃酒。”
賈環眼神微微一凝。金釧兒口中的舅老爺,如果他沒理解錯的話,是王子騰。(未完待續。)
第兩百零八章 王府(上)
軒麗的園林中,長長的迴廊與屋舍相連。下午時分,日光清冷、柔和。
金釧兒和彩霞兩人傳了王夫人的話,從賈三爺的望月居里出來,往東跨院而去。
金釧兒笑著說彩霞,“你巴巴的望著來三爺這裡,好不容易有個由頭來一回,又不留下來和他說會兒話。”
彩霞十四五歲的年紀,眉清目秀,白白淨淨,出挑的小美人模樣,辯解道:“三爺忙著呢。傍晚就要跟著太太出門。我怎麼留下來說話啊。”
金釧兒嘆口氣,“你太老實了。”
彩霞低下頭。心裡有些苦楚。她這兩三年心裡還是念著三爺的。可是,三爺如今在府裡的地位…,交往的都是姑娘們。她有些自卑。請三爺吃嘴上胭脂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
賈環得了金釧兒、彩霞的通知,吩咐了晴雯幫他準備下等會出去的衣裳。
又和李紈說笑了一會兒話,送李紈出門。留賈蘭在書房中抄寫,他則是回到臥室中,仔細的推敲王夫人這個邀請的用意。
很明顯,這個邀請略顯倉促。古代社會通訊效率低下,酒宴、聚會都會提前定下時間、日子。晚上的酒宴,王夫人現在才來通知他。凸顯出來的意味是:不情願又不敢違抗。而賈政擺明不帶他這個庶子參加四大家族的聚會。答案就呼之欲出。
這個邀請,有很大的機率是來自王子騰。
那麼,王子騰要見他的緣故是什麼?是敵意還是善意?
賈環在下午清寒的臥室中,徘徊、沉思。
…
望月居里安靜之時,賈母上房寶玉的住處,屋中一片忙碌。大丫鬟們襲人、媚人、麝月、秋紋給寶玉收拾著衣裳、裝扮的扇子、玉佩、掛件、絡子。另有各種用度之物,盡顯豪門公子的氣派。
淡淡的香氣繚繞在空氣中,寶玉唉聲嘆氣的坐在木椅精美的坐褥上,愁眉苦臉。
襲人知道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