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時的美麗風情:鳳辣子。
王熙鳳扭頭,笑道:“噯喲,環哥兒來了。我們正說著你呢。”
姐妹們“刷刷”的目光看過來!賈環是下午回的賈府,還沒有和她們照面。這時,微笑著點一點頭,讓鴛鴦把禮盒給玉釧兒收下。跪下來給王夫人磕頭,“兒子為母親賀壽。”
禮法如此。
王夫人面相衰老,坐在房中正中的位置,彩雲兩個大丫鬟隨侍在身後。含笑著點點頭,“環兒起來!”她如今的地位,如同當年的賈母。
往事便如在風中消逝。她知道,賈環是賈府如今鼎盛的根基。
賈環起來,一一的和薛姨媽,迎、探、惜、紈、琴、雲等人見禮。得體而從容。
迎春鵝蛋臉,淺綠色的褂子,溫柔可親。三十多歲的成熟美人,笑著點頭,“三弟弟,你回來了?”她婚後的生活很幸福。膝下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迎春和薛蝌的婚事,是賈環點的。薛蝌即便有心,亦不敢娶妾。夫妻和和美美。
探春俊眉修目,一身淺土黃色的長裙,修長窈窕,風姿不減當年大觀園時,顧盼神飛。她和賈環的感情深厚,螓首微點,略心疼的看著依舊身形消瘦的弟弟,道:“鴛鴦姐姐,他的三餐,你要盯著些。”
鴛鴦忙應下來。
“三哥哥,你去書院又不到我府裡坐一坐呢?”惜春盈盈一笑。將近三十歲,昔年小美人臉上的清冷之色,幾乎全無。羅向陽待妻子極好。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李紈微笑著回應著賈環,美眸中透著感激。賈蘭考取進士,又外放一方知府。她得了朝廷的誥命,心滿意足。她還是賈府中不爭的珠大奶奶,老好人。但心中的桎梏,已然打碎。
再見李紈,賈環心中亦是感嘆。她已經老了。如鳳姐般,只能依稀可見當年的風姿。他又如何能忘記,雍治七年的臘月二十八日,在賈母的聚宴上,他所欣賞的美女。
“雲妹妹,近來可好?”
史湘雲一襲粉色長裙,依舊是愛笑,樂觀,豪爽,詩才敏捷的姑娘。她笑盈盈的道:“環哥兒,你看,十九年前,我們在園子裡起詩社賞雪詠梅的姐妹們都到齊了。可惜寶姐姐,林姐姐、香菱不在。你上京,怎麼不帶她們回京呢?”
十九年前,多麼的遙遠啊!那是雍治十三年:琉璃世界白雪紅梅,脂粉香娃割腥啖羶。蘆雪庵爭聯即景詩,暖香塢雅制春燈謎。
這話說的滿屋子裡的人都笑起來,“哈哈…”只要關注報紙上訊息的人都知道,賈環是晝夜兼程,自金陵趕往京師,得以平叛。這一路,哪裡適合帶家眷隨行。
面對雲丫頭的“質問”,賈環笑一笑,道:“過幾日,她們就回啟程進京。”
賈環的目光再落到許久不見的賈寶玉身上,“寶二哥…”
十九年的時間,大臉寶已經由一個粉嫩的小鮮肉,變成滄桑的中年大叔。
賈寶玉冷淡的看賈環一眼。即便賈環權勢滔天,那又如何?與他何干?他的夢,在莊子的遐遊,在佛說的一花一世界。林妹妹呵…
賈環沒再管寶玉。
他近年來心境平和許多。但,他還是不認為逃避現實的人,值得尊重。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人的命,要自己掙!
甄寶玉就強很多。
王夫人親自打一個圓場,道:“環哥兒,你舅舅如今年事已高,還在邊疆為官。身體吃不消,你將他調回京城,享幾年福吧。”
賈環略一沉吟,點一點頭,應承下來,“好。”
…
到三月一日的正日子,寧榮兩府、無憂堂中,俱是懸燈結彩,屏開鸞鳳,褥設芙蓉。笙簫鼓樂之音,通衢越巷。賓客如雲。寧榮街被堵的水洩不通。
京中的大小報社的記者都匯聚在此,採擷素材,這兩日報紙上的報道,可想而知。賈環提前就給蕭夢禎打過招呼,真理報用一條簡訊就可以,不要報道。京中的報紙就不管了。
寧榮街外的一座酒樓二樓中,日升昌的少東家,晉商路簡帶著兩名隨從落座。看著街口牌坊處,都堵的車馬不通,禁不住搖著手中精美的香木摺扇,嘆道:“唉…,這是繁花似錦,烈火烹油。賈府之盛,國朝未有!”
他走過賈琮的門路,但賈環母親的壽宴的一張請柬,已經不是銀子的問題。靠的是權勢!
就在路簡感嘆賈府強盛之時,街口忽而傳來一陣喧譁聲。
…
三月初一的上午,賈環在榮禧堂中會客完,到東跨院趙姨娘的小院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