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聞濤猛地坐起來,再也不忍不住,往浴室衝去……
第十九章
王雙唯有天離家。
去了威尼斯,只是在臨上機前給聶聞濤留了通簡訊,就瀟灑離去。
其實這事他常對他以前的情人幹,跟聶聞濤在一起,反倒很少幹,就算離去,也是先前提了醒,像這樣的不言不語,算第一次。
不過,他想,凡事都有第一次的。
他在威尼斯海邊坐了好幾天,摸著自己頭上長得刺手的頭髮,嘴角沒有了淡笑,臉有點冷漠,仰天對著天空,誰也無從得知他在想什麼。
他的心思,向來他不說,別人無從知曉。
聶聞濤知他的脾性,向來對他不過多言語,過多猜測,只有無止境的順從跟包容。
他把手機塞行李最底處,其實他也知道,開啟也僅能見聶聞濤簡單的一句表示知道的話語。
他向來不嚕嗦,也不膩歪,王雙唯有時覺得,他遇上他,是最大的幸運,他遇上他,是最大的劫難。
他其實見過那個小緩給聶聞濤介紹的女人,那個女人很漂亮,行事也很漂亮,連氣質都很淡雅,跟聶聞濤那種剛硬冷酷的男人站一起,天造地設的一對。
王雙唯有天看著疲憊地撫著頭坐在沙上看檔案的聶聞濤,突然想起:“人生不是有太多可能性麼?不給機會,怎麼知道可不可能?”
於是,他決定了威尼斯的旅程。
突然離開,不是不想說,而是無法面對那人,告訴他,其實他離開的時間可能會很久,很久……可能久到回不來。
開不了口,只好突兀離去。
威尼斯的啤酒很不錯,老闆送了他一杯,王雙唯手剛伸過去,發現自己已經戒酒很多年,牽起嘴角,嘴角卻成不了笑容,勉強地勾起,最終只能歸復平靜……
王雙唯很少哭,跟聶聞濤一起生活,更是從沒流過一滴淚。
那個男人從不給他哭的機會。
只是這天,風吹過落地窗,窗外傳來薩克斯的聲音,眼淚就慢慢地流下,流下,流到耳後,被身後的被褥淹埋。
深深地淹埋,然後是深深地嘆息,最終,思念成海,無法掩飾,他只好掏出電話,打電話給很遠處很遠處的男人,笑著說:“今天怎麼樣?”
“很好。”男人的聲音很低沈,很安靜。
“想不想我?”看著窗外的夕陽跟船舶,王雙唯儘量讓自己自然。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