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你欠我的了。”
王雙唯把一個黑沈的古木盒子遞了過去:“孝敬您的,笑納。”
他的笑容真摯誠懇,卻有說不出的譏俏味道在裡面。
吳起浩不以為然,一點也不客氣地伸手拿過盒子,揚了揚眉:“你想收他為你所用?”
王雙唯透過窗子,看了看那在人群包圍裡卻還是像條孤傲的狼崽子的怪小子,失笑:“不,這種東西我養不起……”
他回頭看著吳起浩,微笑:“不過,看一條幼狼長成猛獸,不是很好玩?”
聶聞濤的勢力,在打斷南區老大的腿後,儼然壯大。
但是,誰都不知道,冒然挑戰南區老大為的不是地盤,而是那個在南區老大名下的倉庫。
也許還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胖子,那個總是跟在聶聞濤屁股後面的小子。
他擦著鼻涕,啃著別人孝敬的大豬腿,邊啃邊對躺在床板上直直看著天花板聶聞濤問:“就為了個破大地方,值得嗎?搞不好你就出不來了。”
聶聞濤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爬了起來。
胖子連忙把大豬腿扔了,滿手油漬,拉住聶聞濤:“去哪?”
聶聞濤想開啟他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廢得只能在空中輕飄飄地劃過一道弧線,然後再回歸垂下位置。
“放手。”他儘管看起來像是垂死之人,但眼裡的冷度卻還是叫人心悸。
胖子放了手,喃喃地道:“大聶,你去哪?歇著吧,好了想去哪就去哪。”
聶聞濤沒有說話,掙扎著走了出去。
胖子跟了出去,外面的兄弟看見他們,也都跟在了身後,慢慢地,人群裡人越來越多,到了最後浩浩蕩蕩地一大群,路人看了以為又是幫派械鬥,忙不迭地躲開,退避三尺。
到了南區,那條街道後頭很大的操場邊,聶聞濤站在那裡不動,後面的人群全都停止步伐,鴉雀無聲。
“這是我的。”聶聞濤靜靜地說,眼睛穿過操場,看著那轉彎處佇立在一個陰影下的黑暗倉庫。
“老大,老大……”後面的人不知誰起鬨,叫了一聲,然後所有人都齊聲叫了起來,氣勢輝宏。
那天下午,聶聞濤再度在那人學校的後半山等著他下課,遠遠的,少年懶懶的步子拖著夕陽走了過來,聶聞濤直直地站在他前面,死死地看著他。
少年嘴角翹起,“喲,怪小子,還沒死啊。”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翻,補充:“看起來離死不遠了。”
少年笑著搖頭,而後在他身旁徑直走過。
聶聞濤沒有回頭,也沒有出言相抗,只是握著拳頭低著眼站在那裡,直到天黑。
黑暗裡,他展手拳頭,感覺手上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入泥土,對著黑夜,他冰冷地說:“這裡,不能有你。”
你在這裡,我永遠都鬥不過你。
所以,你必須得走,無論用什麼辦法,你必須離開。
第十七章
那個人伸了個懶腰,轉過身,看著他,嘴角就下意識地翹了起來。
從回憶中晃過神,聶聞濤把玻璃門拉開,等著他出來……
王雙唯邊走出門邊牽上他的手,問:“來很久了?”
聶聞濤搖搖頭,王雙唯戴著黑色的針織帽,配著蒼白的臉,怎麼看都讓他覺得……刺眼。
王雙唯在醫院裡住了一個月,然後趁聶聞濤去公司的時候溜了回去,然後無論用什麼辦法都不能讓他走出倉庫一步。
王大少爺說了:“想叫爺我從這裡出去?行,除非是用棺材抬的。”
誰都對此無語,只有章女士氣得在他的光頭上拍了一下。
拍得還不敢用力,因為旁邊有個人緊緊在盯著。
但此舉還是刺激了“為老不尊”的王雙唯少爺的自尊心,他挑起眉:“娘,你該回國了,你那紅鼻子老公快出牆了。”
章女士怒瞪他。
王雙唯隨即說:“你再不走,我就叫人去勾引他。”
章女士憤然離去,臨去前跺腳:“我怎麼生了這麼個兒子,造孽哦。”
跟來的人在倉庫門口都憋著嘴不敢笑,跟著章女士上了車,又是大笑又是嘆氣。
胖子對跟著來的女兒說:“花花,長大了絕不能跟唯叔叔學,會嫁不出去的。”
花花用力地點了點頭:“嗯,我不學他,媽媽說他是大聶叔叔養的米蟲,還不聽大聶叔叔的話,媽媽說那是很可恥的。”
胖子看著妻子,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