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過強烈的目光,讓一幕再現紀夕微的腦海。莫瑤瘋狂地吻著季熹煒,她的唇落至他頸項……紀夕微很拼命才能忍住嘔吐感,很努力才能讓自己纖弱的身軀不搖晃。
他們是親生姐弟啊,為什麼能夠做出這種事?!“莫瑤,到底出什麼事了?”任花瓶還在狀態外。
莫瑤轉過臉,冷若冰霜轉成和婉,輕聲提醒,“文宇,你的髮型有點亂了。”
“啊!”果然,腦袋簡單的任花瓶捧住“鷹眼俠”髮型,火燒屁股一樣開始到處尋找洗手間。
紀夕微清楚,她是有心打發走男友。
“微微,我們談談吧。”莫瑤冷吐了一口氣,“我想,一些事情,你有權知道。”
紀夕微愣了一下。
“好!”她乾脆點頭。
這個婚禮,她早已經做出最壞的打算,如果還有利刃,都刺過來吧!比起被拋棄,還有什麼比這更傷的呢?
轉身,她向新娘休息室走去,不用回頭,她清楚,一向對她充滿敵意的莫瑤一定會跟上。
沿路上,她遇見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迷人魅力的趙學長。
“學妹,我先走了。”趙學長和她招呼。
“學長慢走。”她禮貌回答。
趙學長卻不動,反而俯身靠近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學妹,你今天真的很不同!終於想清楚了,要找回‘自己’?”
紀夕微凝望著越靠越近的學長,無法露出以往總是裝成聽不懂的嬌笑。
“記住,學長是危機處理專家,也是你堅強的後盾。”趙學長銳利的眸中閃動著異樣的光芒。
那是獵人遇見獵物,嗜血的眼神。
“學長,我沒有什麼危機需要處理的。”她淡淡回答。
“不,你有的。比如,你可能會突然發現,自己需要另一場婚禮!”趙學長丟下意味深長的話,揚長而去。
【05】致命衝擊②
“要和我談什麼?”關上休息室的門,紀夕微冷淡地問。
曾經,她用了很多心力,想與眼前的女人做朋友,因為,這個人是她愛的男人的親姐姐,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血親。
但是,無意中撞見那幕以後,後來只要有莫瑤的場合,她能避則避。
莫瑤依然是冷若冰霜,她徑自先在沙發上坐下,指指對面的位置,“還是坐下來說話吧,你小產後身子一直不太好。”
紀夕微搖了搖頭拒絕,“直接說吧。”她站在窗前,外面的花草開得很燦爛,然而她的心情卻一直陽光不起來。
她真的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她意外流產的時候,季熹煒握著她的手,流下的那些因為心疼而灼燙的眼淚,明明那麼真實?難道,只是演戲嗎……
“澳洲的空氣很適合伯母養病。別回國了,和你媽媽留在澳洲,好好生活吧。”
紀夕微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
“想不想回國,是我的自由——”原本,是有這打算的,打算結婚後,留在澳洲,陪媽媽度過人生最後的歲月,不去理會那些煩心事。
“小熹和任天琪最近走得很近。”莫瑤打斷她的話。
紀夕微轉過身,怔怔地地看著她。
所以,這就是他放棄婚禮的原因?因為,有更大的利益?
她的表情,反而讓莫瑤驚鄂,“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不是涉世未深的大小姐!那為什麼要簽了股份轉讓書?!”
她甚至懷疑,她到底認識這個“微微”嗎?
紀夕微淡幽地說,“我只是不願意去懷疑他,不願意去相信,人的野心與慾望是沒有止境的,我只是……不願意相信,我和他之間,不曾存在過……愛情……”
“愛情。”莫瑤冷漠的唇角,抹開冷諷的笑容,“小熹的心,是冰的,比冰山更凍人!沒有人可以在他身上奢求‘愛’這個字眼!你眼睛裡能看到的他,都是假的——”
“你想說什麼,都說出來吧。”紀夕微麻木地說。
這場婚禮,擊碎了她對人性最後保留的天真。
如果同枕了6年的愛情,到最後連一點真實的情感都沒有,她又能相信誰?不,她不再相信人,包括眼前的女人。
莫瑤卻搖頭,“我不能背叛他。”
“是啊,你是他的姐姐,世界上,還有什麼比你們更親近的關係嗎?”紀夕微仰頭,不讓眸底的眼淚流出來,她現在想笑,卻笑不出來,想哭,卻不能哭。
“微微,你真的以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