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地按撫著,直到杯子裡的水都喝光了,才給他擦擦嘴角放人躺下。
夜色漸深,到了半夜楚風還要喝一碗藥湯,夜殤索性不休不眠地坐在床邊守著他,握著他的手輕輕地把臉上的汗水擦淨。楚風稀裡糊塗地感覺到那手異常的溫柔,帶著不同於病痛中的熱,在臉上,脖子上手上留□貼的溫度。渾糊間又沉入了睡眠。
朦朧的意識中好像身體漂浮在半空中,頭還是昏昏沉沉的想要繼續沉睡。只是嘴上那綿軟的觸覺擾了休眠,皺皺眉,嘴上的感覺更加清晰起來。有什麼滑滑的軟軟的東西鑽了進去,帶著澀澀的苦味肆意的在口中游蕩著。有些難受了,扭開臉想要避過苦澀的溼潤,一呼一吸之間,那種感覺如影相隨,追的很緊。耐不住哼了一聲,這才感覺不到那擾人的滋味。不知為何,胸口卻空蕩起來,不明白究竟少了什麼,心裡竟是比這身子還難受。無意識地蹙眉咬牙,那溫潤的觸覺便又來了,這一次帶著酸酸甜甜的味道進了嘴,沖淡了澀澀的苦味。喜歡這介於酸甜之間的味道,無意識地去追逐,勾著了那味道的源頭,滑滑的熱熱的靈活的東西含在嘴裡的時候甜味更濃。故此,忍不住一嘗再嘗,捨不得放開。
夜殤的呼吸粗重起來,本來只想喂他吃顆糖,誰想卻被他反戈一擊了。這一吻實在撩人心絃,因為發燒的人好像舌頭也是滾燙的,勾著自己的舌吸啊吮啊,難不成他的舌是糖果做的?想到這裡,夜殤突然覺得楚風好像個小孩子,喜歡酸酸甜甜的味道。隨手又拿來一顆,順著兩人的嘴角塞了進去,身下的人如飢似渴地含著,連同他的舌一起品咂。想必是酸甜的味道讓他著迷,他微微仰著頭,含著糖嗯嗯地喘息著。一聲接著一聲的將夜殤的理智根根斬斷。
糖果不知道什麼時候融化了,夜殤斷腕般地推開了楚風,深深吸上一口氣壓制體內蠢蠢欲動的渴望。
這一夜夜殤難以入睡,平靜下來之後脫去了外衫上了床,擁著渾身是汗的人進了懷中,藉著淡淡的月光細看他乾淨雅緻的容貌。緊閉的雙眼時不時的顫動幾下睫毛,做了夢吧?他曾問過喜歡上的理由,自己是答不出的,即便當初思索過不知多少遍也未得到答案。也想不通是什麼時候這般喜歡他了,唯一讓自己在意的便是他突然跌落懷中,那驚詫且坦蕩的目光吧。
還沒人用那樣的眼神看過自己,這人好像不會偽裝,即便被囚禁在此,每每相見,他的眼中總是會有一份坦蕩。儘管多些時候他故意裝作別的性情來氣惱自己,那他的眼中也是藏不住與生俱來的坦然自若,彷彿這人天生便是如此,像夜華宮裡的那株子翠竹,不管你看不看他,他始終都在那裡靜靜的屹立著。
胡思亂想著,天邊的初陽將寢殿染了一層金色,美不勝收。只是夜殤似乎討厭這光,揮出手隔斷了那幾縷陽光,讓寢殿仍沉浸在一片昏暗之中。
這一覺,睡到了中午楚風才緩緩醒來。不知自己究竟躺在什麼地方,頭下有些硬,身子有些緊,難耐地動了動,這才察覺到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
“醒了?”
渾厚的聲音溫柔的使人心軟,楚風睜開眼看到夜殤躺在身邊,自己枕著他的手臂,身子完全被他抱在懷裡,瞬間,臉色通紅。
“你,你怎麼在這?”
“好些沒有?”夜殤抽出手臂,摸摸他的額頭,涼下來了,只是還有些餘熱。
楚風尷尬的不得了,想要往床裡挪挪,身體卻沒有力氣,只能由著夜殤的手在被子裡檢視他是否被汗浸溼了衣服。這臉上的溫度更熱了。
“魔君,幫,幫我拿杯水。”
終於找了點事把夜殤支下床,楚風也想起身,卻被坐在床邊的夜殤按住了。他說:“你身子還虛著,莫亂動。”
一口水喝下,楚風懊惱地想著怎麼就病了?問了夜殤,夜殤只把雲羽的話重複了一遍,楚風便不再多問了。只是這麼躺著實在難受,看看窗戶還未天亮,有些不自在地說:“幾點了?”
“正午。”
“怎麼這麼黑?”
“我隔斷了寢宮的魔力,過一會才能亮。莫急。”邊說著,走到門口吩咐外面的人拿來些清淡的食物。關了門,轉回身看著楚風:“得洗洗,你出了一夜的汗。”
“我,我自己,咳咳,自己來。”
面癱帝沒跟他打什麼商量,直接連人帶被一同抱起來,大步走向浴池。懷裡的毛毛蟲努力拒絕:“我自己行,澆點水就可以了,你,你放我下來。這成什麼樣子了?”
“我也不想你洗的過久,擦去汗便可。若不然,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