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才好,冷不防影十七飄然走到她身旁,輕聲耳語:
“還發什麼呆呢,快點進去把事情辦了!莫非你就那麼喜歡對著雷柏的臉?!”
瑞晗略有一絲邪魅的笑淺淺噙在唇邊,回擊道:“雷柏雖然不招人待見,但實事求是的講,還是比你強上百倍!!”
影十七一怔,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信不信我把你丟在這裡不管了?”說罷,悠然步進雷府。
瑞晗也不去管影十七,上前挽住覃雅的手筆,輕笑道:“姐姐身上可真香,是帶了妹妹送的香包?”
覃雅微微點頭,像是想到了什麼難以啟齒的問題,在瑞晗耳邊輕聲說道:“妹妹是從哪裡弄來的這種香包?昨日好多姐妹都說這味道特別,不但香而且濃烈……”
“波斯人的特產,那日偶得,想到姐姐你喜歡這些東西,就留心替你收下了。”瑞晗笑眯著眼睛,一臉純真的微笑。猛然間,她想起之前自己的綽號【微笑的葉知秋】,是怎麼得到這個綽號的呢,瑞晗歪著頭想了一下,才恍如昨日般的想起,原來是因為自己以前殺人的時候,都會面帶微笑的緣故。
雷柏雖然只是武林中人,但此番元宵家宴卻也規模空前,冠蓋雲集。荊州凡是有些頭面的人物,都被列在邀請之列。雷府正園內設了近二十桌,另有兩桌設於正廳之內,自然是用來款待雷柏認為更為重要的人物。
乍暖還寒時候,正是梅花盛開之時,燈樹遍立,絲竹之音更是悅耳,瑞晗心中冷笑,看似富貴奢靡的盛宴,不知一會兒該以什麼樣的結局收尾。
她正胡思亂想之際,雷柏已經迎了出來。他面上始終保持著妖迷的微笑,“阿萬來的晚了,若是早點來,我們還能先暢飲一番。現在看到沒有機會了……”
“就怕師傅忙沒時間陪我們,你看徒弟帶了罈美酒,一會兒師傅可要陪我喝上幾杯!”瑞晗微微眯起清冷的眸子,一字一頓,“這可是徒弟的心意,師傅不能不給面子。”
雷柏一拱手,笑道:“一會兒肯定要跟阿萬你喝得不醉不歸。”
瑞晗和影十七相視一笑,正要提步向正廳走,雲外的知客高聲唱道:“西廠指揮使明大人到。”
瑞晗心裡一悸,明大人,難道就是此前雷柏所說的明讓?轉而看向影十七,果然見他臉上閃過一絲陰雲。瑞晗不由打了個哆嗦,莫名有一種噩夢即將開始的感覺。
“明讓來遲,雷大俠莫怪!”說話的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身形魁梧,濃眉大眼,極為豪邁的樣子,負手望著雷柏,一絲冷笑不易察覺的從他臉上閃過。
雷柏滿面春風,笑迎上前道:“明大人肯賞這分薄面,真是令雷某欣喜若狂。”說著,雷柏對明讓又是鞠躬行禮,明讓微微點頭,嘴角微微含笑,眼神似有意無意地掠過站在不遠處的瑞晗,道:“那邊的可是影十七?”
雷柏點頭連稱是,微微側身,將明讓引向瑞晗,“明大人,你們先聊著,雷某先告退一會兒!”
見雷柏走遠,明讓肆意地打量著瑞晗,嘴角勾起一個近乎挑釁的笑容,“這麼長時間,明某還是第一次見姑娘。不過姑娘的牙尖嘴利明某早有耳聞,更是聽傳言說姑娘懷了身孕,但明某要提醒姑娘一句,皇室血脈可是不能亂認的!!”
瑞晗望了一眼明讓,冷冷道:“以西廠的手段,民女能有什麼事情瞞得過大人你呢?怕是連上廁所洗澡的事情,都有人監視吧?”想到之前明讓竟然要將自己作為物品交易給雷柏,她心中怒極,語氣更冷了幾分,“民女倒是忘了,西廠做的都是些暗中監視的人事情,想來就連正常看人都不會了!!且民女就算再淺薄無知,也知道冒認皇室血脈是欺君大罪!!”
影十七煞有介事的冷了下臉,長睫一掩,雙唇帶著詭異的笑意輕啟:“阿萬,怎麼能對大人如此說話,連皇上都要對大人禮讓幾分……”
“呵……”瑞晗怔了片刻,這才慌忙點頭,“你不說我到忘了,明大人是高官大人,一定不會將我那些不上臺面的話放在心上吧?”
明讓也沒有深究,一笑而過,話題就此終止。
一時間客人到齊,雷柏宣佈開席,眾人方才鬧哄哄地落座。丫鬟小廝們川流不息地將熱騰騰的精美佳餚擺上酒桌,戲臺上也開始想起熱鬧的歌舞聲,雷柏請來的都是羅剎美女,瑞晗抬眼開去,頗有一些西方歌劇的味道。
瑞晗坐在覃雅的身旁,不時看向坐在另外一桌的明讓,心中思索著什麼,輕輕捅了下影十七,低語道:
“他一會兒不會壞了我們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