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妃默不作聲地望著豫王貌似一往情深的表演,而他也端起場面上的笑容,和對方一起上演著鶼鰈情深的戲碼。
比起從前,如今兩個人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給人虛偽做作的感覺。一年半不見,無論是自己,還是這個男人竟都已經如此陌生。
送走豫王,讓人將錦盒拿去安葬,豫王再怎樣變,仍然不懂人心。他這番舉動,只讓會豫王妃覺得心寒,擔心自己不知何時也會變成一具屍首分家的死人。
豫王心滿意足地回去了,雖然今天白天殺了很多枕邊人,晚上卻睡得特別安穩。他已經大半年沒有睡過一個踏實覺了。他堅信,只要豫王妃願意,他總能輕易的將肅王打敗。
宣宗的駕崩,帶來的負面影響,並不是一兩天就能完結的,他似乎給了自己一個最好的結果,卻從來沒想過,他給活著的人,留下的是最壞的結果。
無論是誰,在這場鬥爭中都沒有贏家,看似豫王勝利了,他的兒子登上了皇位,可皇上的身後還有皇太后,太后的上面還有太皇太后,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用簡單的藉口將他廢了。
畢竟要想掌握權力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那些人想要通往權力之路,豫王便是最大的阻礙。所有的人都明白,孩子總是和自己的親生父母關係更親近。
肅王府內,瑞晗正咬著筆冥思苦想。正好肅王回來,見她這幅模樣,開口問道:
“夫人在做什麼?”
“新皇登基,我怎麼也要寫點東西向皇太后表示祝賀,她以後的日子可比大行皇上在的時候好過多了!就差結尾了!”
瑞晗抓抓頭,將髮髻弄得亂了。
“夫人若不滿意,找人代筆不就成了!”肅王說。
“這可是件大事情,我們要和皇后娘娘拉好關係,可都要靠它呢!!我還是覺得自己寫比較有誠意!”
瑞晗笑笑,“我再掙扎一下,實在不成了,再尋槍手,總不會丟你的人!”
“我可不在意這個!”肅王說,“不過若有空閒,倒是可以和夫人一起將文章推敲一番!你今天進宮去看太后娘娘了?”
“是要去!反正時至今日,我便是走得近些,也不會有人不開眼地彈劾我拉攏太后!”
“哈哈!拉攏太后?太后是隨便就能拉攏的?”肅王笑道。
“雖然打算去,但並沒有與那邊約定。王爺這麼問,可是有事?”
“有個地方,想與夫人同往!”肅王回答。
“哦!好啊!”瑞晗嘴上答應著,心裡大概明白肅王想帶她去哪裡。
肅王一直偷偷置備著,沒有跟瑞晗說過,心知他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無奈天機令早已向她報告此事,故此,多少失了一分神秘感。
“那這次出行夫人是想騎馬還是坐轎?”肅王問。
“天色不錯,又是忙裡偷閒,便一同騎馬吧!日後怕是少有機會與王爺你並肩而騎了!”
“嗯!”
總算是初春,雖然天氣乾燥,但沒有風沙,並不令人難受,反而是陽光明媚,讓人心裡也跟著敞亮起來。
肅王赤袍玉帶,單手穩穩握著韁繩,九花虯,紫玉轡,鎏金馬鐙。瑞晗望著他的側臉,感覺對方彷彿整個人與太陽的光暈融為一體般,莫可逼視。
“夫人在看什麼?”肅王轉過頭。
肅王聞言,微微側頭:“都四十歲了,還有什麼好看!”
“嗯!好看!”
不遠處的陰影之中一個頭戴斗笠,臉上有疤的男人冷冷地望著被眾多侍衛護中間,騎著馬有說有笑的兩個人。
這一年多來,他面對天水和華夏的雙重追殺,其中艱險自不必說,但憑藉雷風的幫助,他一次次脫逃。甚至在逃亡之餘,還拉起了一個小小的類似敢死隊的組織。
三個月之前,他終於與南疆族長聯絡上,以打探來華夏的戰略情報換取南疆的保護。但這只是暫時的——莫厚和萬斯卡,竟敢讓他帶了一頂人盡皆知的綠帽。雖然本來就不打算和萬斯卡這個女人怎樣,但他決不允許對方先背叛他。
他遲早會收拾那對狗男女,但不是現在。他再次來到華夏,是為了完成一個更重要的任務。莫西再次看了那兩人一眼,轉身離開。
與肅王一路往西,差不多快要出城,才看到一座坐北向南的宅邸。
肅王將來要大婚,新皇帝特意說明肅王府是給肅王和新王妃的準備的,瑞晗自然得另覓他處居住。
古代人對“二手房”應該沒有特殊的排斥,按瑞晗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