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後,將拋石機和衝車全部燒燬。兩百步兵也只有十餘人趕到淇關,狄萱本人更是身受重傷。
至此,肅王實在沒有辦法責怪狄萱和魏鸞兩人。
據天機令傳來的訊息,在有心人的操控之下,京城無數士子聯名上書,要求懲治他們兩個。
從大局上來看,狄萱的選擇是正確的,但誰又能站出來說,兩關之內的百姓就該死呢?
肅王放下天機令的密報,長嘆了一口氣,在安靜的營帳之中,顯得十分清晰。
以影十七為首的影衛們固守職責,面色肅然地四處警戒。也只有公羊柏前來拜見的時候,還能和肅王說上兩句。
“本帥要沐浴,你們叫人準備熱水!幫我更衣!”
天愈發熱了,只在夜晚才略有一絲涼氣,盔甲笨重悶熱,一個人的話,要脫下來也挺費勁。
肅王自覺並非嬌氣之人,出門在外,更是沒那麼多講究。因為是空降過來的,行軍時處處留心,唯恐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出征後的頭幾天,晚上也是脫了盔甲再睡的,後來發現士兵們還有公羊柏等一些將領都是直接穿著盔甲便睡。於是便也像他們學習。開始十分不舒服,習慣之後,偶爾脫下盔甲,反覺得輕飄飄很不自在了。
讓影衛們在外面守著,肅王整個人泡在熱水裡面。小優的隨行還未到達,肅王擔心戰事有變,只讓她在最近,相對安全的城裡居住。
出門在外,衣食住行自然不必家中,這些日子,說辛苦也辛苦,說不辛苦,咬咬牙也挺過來了。
開始那幾天,整日騎馬,大腿內側磨得紅腫不堪,還好來時準備了藥膏,還有天氣乾燥,盔甲裡十分悶熱,為了維持軍容,肅王還得保持齊整的模樣。
好在經過這幾日的風沙,白馬和黃金甲冑都變得灰撲撲,看起來低調多了。
好在肅王是這隻部隊名義上的最高統帥,優先享受軍隊裡提供所有的資源。
普通兵士要靠雙腿走路,吃大鍋飯,沐浴的次數更是有所限制。至少他還有馬騎,吃飯時候可以點菜,想在水裡泡多久就泡多久。
往身上撩了兩把水,才不過半個月,肅王身上就變成黑白兩個顏色,臉和手上就跟曬了日光浴一般。瘦了,也更結實了,手粗了,面板也粗糙了不少,尤其是大腿上。
哪怕是肅王這樣的人,也是有些愛美之心的,這樣的改變讓自己小小鬱悶了一把。
照這個架勢,美白是不可能了,倒是可以考慮曬個日光浴什麼的,哪怕全黑也比一塊黑一塊白的好。
“來人!幫我擦背!”肅王趴在浴桶邊緣,懶洋洋朝外面喊了一聲。
不一會兒,聽到有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拿起手巾在我身後很不專業地擦了起來。
“太大力氣,會疼的!”肅王抱怨道。
“是!”身後傳來熟悉的男低音,肅王一個激靈轉過身。
……呃,男人伺候他洗澡,還真是件不容易接受的事情。
“他們說這個工作還是屬下來做最為合適!”影十七低著頭,看也不看肅王一眼,只小聲說道。
“你先出去吧!”在這個都是男人的地方,和他呆在一起,肅王覺得自已也有失控的可能。
“……是!”影十七就像地上有錢一般,頭也不抬,低眉順眼地道。
“你怎麼了?”他當影衛的時候可是十二個時辰全程監視,說不好聽的,無論肅王是更衣還是洗澡,他看也看過無數次了。突然這樣是在鬧哪般?
“殿下比從前更有魅力了!”影十七躬身退出,口中卻大大方方地說道。
他這次出來眼睛忘在家裡了吧?
瀾州西南山村中,一個纖麗的人影揹著與他身軀極不相稱的小山一樣的柴火往回走。
“顏家的,砍柴回來了!”村口幾個中年女子圍坐在一起,一邊磕牙一邊縫縫補補,見她經過,紛紛打招呼道,“放下東西歇一會兒吧!你婆婆眼睛沒那麼長,看不到這邊!”
女子只點點頭,揹著柴離開了。
“可憐見的!”望著她的背影,一個村婦感嘆道。
“不過這娃力氣可真大,一個人能拉犁能拉磨,就算是男人,也少有這麼大氣力吧?村裡那幾個想佔他便宜的野男人都被她打得什麼似的!可惜攤上那麼一家子!每天天不亮就得起來下地幹活,忙裡忙外還得伺候他那個病鬼男人!”
“真可惜這麼個人了,長得水靈靈,還識文斷字。聽說他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落難了才到這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