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丹陛下站的是玉檀,姣好的面容在陽光的映襯下熠熠生輝,柳眉用上等的螺子黛細細描畫過,頭上累絲嵌玉紋的鳳釵簪插在油光滑亮的髮髻上,微微一晃,便有點點金光雀躍,張宮人心中暗歎,還真是珠光寶氣,可是她似乎弄錯了自己的身份,在皇宮中身份最高的長輩面前,還是低調行事的話。
太后微微睜開了眼,面上微微有些不悅,但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緩緩說道,“一大清早就來宮裡又叫又嚷的,還像個王妃的樣子嗎?難道是因為瑞晗生了小王子,你心中有怨恨,又來跟哀家訴苦了?”
玉檀被斥責的心裡有些發慌,還未說話,眼眶先紅了,哽咽半晌說不出話來。
張宮人見狀,心中一聲嘆息,眼前的這個女人,也是個可憐人,明明得不到自己丈夫的愛,可還要在別人面前強顏歡笑。想著,張宮人躬身退了下,不多時又沏了杯茶來,端到玉檀面前,笑著出來打圓場道:
“太后娘娘息怒,肅王妃娘娘一定是受了什麼委屈,才來太后面前告”御狀的。”她用餘光微微掃了一下玉檀的臉色,見她神色不對,心中便有了些底,“上次娘娘和王爺的圓房之禮時,奴婢沒當值,還沒好好的恭喜娘娘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句話深深刺痛了玉檀的軟肋,自己和肅王行夫妻之實,只有那麼一次,而僅僅這一次,還是自己用騙的手段得來的。
一瞬間,玉檀大大的眼眶中含滿了淚,彷彿馬上要奪眶而出。太后瞧著她冗自倔強的仰著頭,努力含住眼淚不讓它落下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語氣放軟了幾分:
“肅王府才添了喜事,你來這裡鬧上這一出是不是不太合適?
玉檀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太后,如果能讓宮中輩分的最高的人出面,她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的!
她咬了咬牙,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太后娘娘,這次玉檀來並不是為了吵鬧,而是有一件十分緊要的事情要啟稟娘娘你。”
“什麼事情這麼慌張?”玉檀一臉的慌張之情,似乎也感染到了太后,她輕描淡寫的問了句。“哀家聽聽你要說的這件事情到底有多大呢?”
“太后娘娘,玉檀並不是為了胡鬧才來打擾娘娘的,只是這事關係皇室骨肉血統的大事,玉檀再也不敢隱瞞,要請太后做主。”她刻意加重了太后娘娘四個字。
太后聽了一怔,不免也有些上了心,又驚又疑的抬頭道,“這麼說你又發現了什麼問題?不如說說看……”
午後的陽光斜斜的透過窗架照入殿中,卻瞬時被冰冷的大殿剝奪去了生氣,昏暗的投射在地上,給這青灰陰暗的殿閣更增加了幾絲鬼魅不定。太后目送著玉檀擦去淚水、滿含希望姍姍離去的背影。
“阿青,你說的哀家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呢?”太后像是在詢問張宮人,可心中似乎又早有了定論。
“太后娘娘……”張宮人跟在太后身邊多年,對她的心思更是洞悉的準確,她知道太后現在的心中也很矛盾。“娘娘是害怕因此傷了皇后孃家的面子嘛?若是這樣,不如就將此事秘密進行如何?”
“怎麼秘密進行?”太后將身子靠向椅背,聲音飄渺的詢問。
“太后娘娘可以將肅王悄悄叫來,在讓奶媽將小王子帶來……”張宮人說的時候,並不敢抬頭,她知道自己口中所說的事情,太后心中定然也很明瞭,之所以要藉著她的口說出,無非是為了推脫以後的責任。
“那就按你說的去做吧!!”太后一臉冷漠的表情,讓一貫榮辱不驚的張宮人都是一驚。
“滴血驗親?”肅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著眼前面色沉靜的太后,臉色有些不愉,“太后娘娘,玄鳥是兒臣的親生骨肉,對於這一點,我從來都不曾懷疑。還請太后娘娘不要聽信別人的讒言,瑞晗是大家出身,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我相信她有分寸!!”
太后只是冷冷的端坐著,鳳目下深影寂寂,濃重的粉黛掩蓋不住她面色的憔悴,她的語氣卻沒有絲毫的放鬆,“肅王可是聽過這樣一句話,叫做無風不起lang?為何會有這樣的謠傳,你可曾認真的考慮過?如果你真這樣相信瑞晗的忠貞,為何不試一試呢?用事實說話,不是讓所有的人都心服口服?!”
“我不會去懷疑她!更不會做懷疑她的事情!”肅王果斷的說,他不允許任何質疑自己心愛的女人,哪怕這個人是太后。
“肅王!!”太后的聲音冷了幾分,“哀家再說一遍,這關係到皇家血脈的問題,哀家要對的起華夏的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