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用最直接的方式烙下他的印記,然後再一口一口的將她吞噬,原來……是他錯了!
他看不到的遠處,站著一個穿著護士裝的短髮女人冷冷的如君臨天下般的將這一切看在眼底,腳下是打翻的盤子。
“惜淚?”邵澤從遠處就看到了飛奔而來的女人,伸出雙臂一下將橫衝直撞的她攬入了懷中,感受著她強烈的氣息波動,他捧住了她的臉,詫異的看到她臉上的淚痕。
她緊緊地抿唇卻不發出一聲,倔強的神情一如從前。
他的手插在了口袋裡,猶豫了半晌,他掏出手來扶住了她的肩膀,淡淡的說,“我送你回家吧。”
依然不語,卻溫順的跟著他離去。這樣漸行漸遠,她是真正的想要與他背道而馳,永不相見!
“抱歉,總裁外出了。……啊?去哪裡了?這個不方便透漏。”
“啊,您好。……總裁在開會。……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康總,總裁的手機沒有帶,在我這裡充電呢。”
“哦,霍德副總啊,真不好意思,我們總裁正在和‘飛達’的經理在談公事,不方便給您接進去。啊,是這樣啊?那我把電話轉到路經理那裡,現在這個案子全權由他負責。”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三分鐘後——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五分鐘後——
“叮咚、叮咚、叮咚……”
“嗵嗵嗵、嗵嗵嗵……”
“媽媽!”康康從自己的臥室裡跑了出來,然後衝進了母親的書房,雙手叉腰的看著她,“你不煩嗎?”
她抬起頭看了看還在響的電話,震動的手機,耳邊是門鈴聲以及敲門聲的交響樂。她嘆氣,站起身拔了電話線,走到門口拆了門鈴的電線,然後站在門邊攤開手,“這是我僅能做的了。”
“媽——”她拉長聲音,“廚師大叔都吃了三天閉門羹了。”
“廚師大叔?”她回頭。
“是啊,”康康撓撓頭,不太甘願的承認,“他做的飯……還不賴啦。”
眼神飄向遠方,自言自語,“你也這樣覺得啊。”
可那樣又如何?其實從那日見到他的時候,她就應該知道他是毒藥,長期服用會上癮,可自己還是一味的陷入了他的懷抱,現在就連康康都對他有了眷戀之情……
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她聽著耳邊執著的敲門聲,摸著康康的頭問,“如果他做你父親你願意嗎?”
“……應該,不差吧。”她咕噥著說。
微笑,終究是父女,她早該想到的不是嗎?畢竟他們那麼相似……
望著門,她究竟能躲多久才會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撲入他的懷中再狠狠地被傷害一次?
“媽媽,快十一點了。”康康拉著她的衣袖指了指牆上的時鐘。
“啊。”點頭,她苦笑,該說他什麼呢?每天十一點鐘準時停止一切騷擾,不用說也知道他這是為了康康休息不受打擾,而且……就連她們每天中午的午飯都有專人送到她們面前,而他,則是執著的打她的電話,不管用多少個藉口下一個小時後他還會準時地打過來。
——這樣意義何在?
在那樣任意妄為的侵略她後,這樣的施捨的尊重又算什麼?
深吸口氣,用大量的空氣壓住胸口裡面隱隱的疼痛,她堅定的說,“他不會是你的父親,我們母女註定相依為命一輩子。”
當這句話劃上句號的時候,牆上的秒針跳到了十二這個數字上,門口也頓時沒有了聲音。
一切歸於沉默。
就連康康的臉上也帶出了受傷的神情,卻倔強地抿著嘴堅持自己不要父親的理論不肯為門外的人求情。
“休息吧。”摸著她的頭,譚惜淚面無表情的走入了書房,結束了本次話題。
站在書房的窗臺邊,隔著玻璃窗望著下面的情形。看著一輛車的燈光劃破黑暗然後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不知為什麼,今夜連她的視線也變得模糊……
有滾燙的液體不斷的從眼眶裡墜落,耳邊是他堅定的聲音:
“惜淚,我只說一次,只說一次,我們永遠不要分開。”
“啊,不分開。”
“你答應我了。”
“是啊,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曾經,原來他們也年少,承諾那樣輕易的說出口,代價卻付出的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