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的雙臂使勁的搖晃,“為什麼要我學會面對,學會面對什麼?是不是爺爺出什麼事了?是不是?是不是?”
展博死了,要是爺爺再出什麼事,她該怎麼辦?她又能怎麼辦?
身子越老越無力,她一直哭,也只能哭。
“傻瓜,你爺爺好好的,醫生說過幾天說不定你爺爺就可以醒過來了。我要你學會面對,是讓你別在懼怕黑暗。黑暗其實並不可怕的,相反,黑暗其實是最乾淨的顏色,至少表面上它是最乾淨的顏色。它可以隱藏掉很多的髒東西,讓人只看到純淨的黑色。”他捧著她的臉,像哄小孩子般的哄著。
許安然不說話了,他沒有那種經歷當然可以說的那麼輕鬆。很多人經歷過一次這樣的事情,就會做一輩子的噩夢。而她呢,她是兩次,兩次都差點就那麼死掉了!不怕?呵……怎麼可能?有時候,她甚至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睡。
他大概沒有感受過整晚整晚蜷縮著看著電視裡一幕幕的場景,看了一整夜,看到眼睛都發麻了。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只知道,那樣她可以聽到聲音,可以看到人物,可以麻痺自己。
她很怕黑暗,更怕安靜的黑暗。
南宮辰沒有再說話,只是扶起她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掏出手機交代了幾句什麼,然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許安然只聽到最後一句他說,“一星期後我會回公司。”他,要出差了麼?這樣也好,這樣她就可以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生活了。
“我也好久沒給自己放假了,走,我帶你去海邊的別墅住幾天。”說著,就直接給許安然辦了出院手續。再他準備帶她進電梯的時候,許安然忽然掙脫了他的手,往後退了幾步。
“放心,這次不會停電了。”他走過去,牽住她的手想帶她進電梯,看著她害怕的樣子,想了想,他還是帶她走向樓梯。
南宮辰忽然意識到,自己不但沒有幫她克服黑暗,反而讓她的恐懼感又多了一分。想著,他一陣懊惱。
許安然的住院樓層有些高,第十七層。看著沒完沒了的樓梯,許安然只覺得雙腿發軟,越走越累,到第五樓的時候,她完全走不動了。
看著賴在階梯上的許安然,南宮辰無奈的搖了搖頭,蹲下身背起她往樓下走去。這一刻,他們的心捱得如此的近,近到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許安然輕輕的環住南宮辰的頸項,將自己的臉埋在他寬大的背上。南宮辰,你為什麼要和我簽訂契約關係?為什麼你最近對我越來越好?南宮辰,你是打算讓許安然愛上你麼?可是,她怎麼可以愛上你,怎麼可以?!
心裡越來越亂,許安然眼睛一閉,那兩行淚水就驀地滾落。她連忙伸手擦去,不讓它們滴到他的背上。
卻怎料南宮辰忽的止住腳步,微微側過臉道,“許安然,哭如果能解決問題的話,恐怕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一個勁的在那哭了。”
“要你管!”許安然掙扎著從他背上爬了下來,負氣的往前走去。她愛哭就哭,反正眼淚又不是他的,他管她這麼多幹嘛?!
只是,她才走出沒幾步,就被南宮辰拽了回來。“我不管你,誰管你?”
一句話,說的許安然面紅耳赤,只能恨恨的瞪他一眼。
醫院大門口,一抹身影呆呆的看著這邊的兩人。他輕聲的呢喃,“小安,許……安……然……”
第四十章:宮南?
海子說,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許安然以前不能很好的理解這句話帶來的感覺,可是,這些天她終於體會到了。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迎著海風,踏著海lang,他每天都陪著她坐在海邊看日出。
每天,等太陽躍出海平面,漸漸的染紅半邊天空。他就起身,去別墅裡給她準備早餐,而她,則挎著小籃子在海邊拾貝殼。
清晨的空氣總是最清新的,許安然依舊如前幾日般挎著一隻竹編籃踩著柔軟的細沙。她很喜歡這種感覺,腳踩在細軟的沙上,有一些些的癢,可是能讓她瞬間全身心的放鬆。
海風有些大,帶著淡淡的腥味。她微微一笑,閉上眼睛緩緩的張開雙臂。頭髮被海風吹亂,一絲一縷的在她臉上拂過。
遠處,南宮昊靜靜的看著。這一刻,他分不清眼前的這一幕是真的,還是……只是一副畫。此刻的許安然在他眼裡就好像是一個不慎墜入凡間的天使,她是那樣的美好,美好到讓人不忍侵犯。
漲潮了,海水一**的往岸邊湧來。一下子將許安然的雙腳浸入水中,可是一下子又露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