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了,一把抓到了臉上。又是手痛又是臉痛的,一下子“啊!”了一聲。
“哎喲!芽兒啊,這是怎麼了,哪裡痛了?是不是什麼地方不舒服?快讓爹爹看看”明知道小嬰兒還不會回答,但那男人還是急忙爬到我的旁邊唸叨著左看看右看看的。
“胡說什麼呢!什麼痛什麼不舒服的,昨天晚上我摸了好多次,頭也不燙了,身上也不燙了。還餵了一次奶,昨天晚上把了兩次都沒尿,睡得香著呢,現在是想拉尿了,我看小芽兒這是好了。”“乖乖,這是不是好了啊,讓你爹給你去鎮子上找王大夫給再看一看,”女人邊說邊麻利的抱起龍莉莉往門邊走。
聽到這話,我呆住了“喔!賣嘎的!吃奶?我的個天神啊,難道是我吃奶?昨晚上我只是夢到肚子好餓,看到飯桌上有一盒侄兒的qq星,拿起來喝了而已。”想到自己抱著這個女人,學著小嬰兒喝奶的樣子,我風中凌亂了。太過分了有沒有?太誇張了有沒有?我在心裡把各路神仙通通問候了個遍。可還是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我肯定確實真的穿越了。
“唉,我這就去找王大夫去。昨天我去給她外公外婆報信的時候,她外婆就說,真是菩薩顯靈祖宗保佑了。”“娘還說等今天要來看看咱們小芽兒呢,說這孩子這回可是遭了大罪了。那你就在家好好看著芽兒啊,地裡你就別去了,等我回來自己去,就那一點包穀杆子,我多跑兩趟就揹回來了”說著急急忙忙穿好外衣就往門外走了。
“噓,噓,噓”那女人抱著我在門後的一個大木桶上就把起尿來。“乖,快,尿尿羅,拉完尿尿我們就吃奶,等一下外婆還要來看小么呢”
聽到這個奶字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聽到她還在那碎碎念,突然有如當頭一棒,猛然轉過頭看著她。我終於明白了了,為什麼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一直覺得很古怪,卻又不奇怪。因為她講的是一口地道的雲南和四川交融的方言。而剛才給我把尿時說的那幾句,卻是我們家這兩年常常對我侄兒說的話,這樣的方言我聽了也講了有三十二年了。我看著她,心理千迴百轉,很多種感情一齊湧上心頭。有難過,有激動,更多更多的是對家人的思念。
看到她不說話了,我淚牛滿面,忙問到“告訴我這是哪裡?你知道嗎,是哪裡?”結果傳出來的還是嬰兒的咿呀咿呀的哭聲
悲劇的是,她也哭了,邊哭邊喊著“芽兒,雜了?哪裡疼嗎?不舒服嗎?乖乖,別哭,你哭得娘心都碎了”“娘,娘你快來看看,芽兒不知道怎麼了,起床哼了兩聲,然後就呆呆的,現在哭得這麼厲害”“乖,小么別哭了,別哭乖”
我更是急得上火啊,這也太悲劇了有沒有,我就是想問清楚這個問題啊,可是我現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連口也不能言。看著她驚惶失措的表情和眼裡那毫不演示的關心和母愛,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媽媽,一下子冷靜了下來。我現在幹什麼呢,這樣只會讓另外一個母親傷心難過。這也是一個失去了女兒的母親,雖然她不知道,她還以為她的女兒正被病痛折磨,她正心急如焚。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其實她的女兒早在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
“怎麼了,怎麼了,給奶奶看看。不燒了啊,雜哭得這麼可憐啊,奶奶的小心肝,來奶奶抱抱”天都還不算太亮,老太太也急火火的從屋裡趕了過來。
“娘,妹妹怎麼了?妹妹餓了嗎?”我從老太太的懷裡轉過頭打量著這個站在地上的小男孩,七八歲的樣子,黑黃黑黃的,瘦精精的,穿著一件七八個補丁的衣服,洗得有些發白卻也算乾淨,有些枯黃的小辮子,還算濃密的眉毛,高而挺的小鼻子,卻顯的兩隻眼睛格外大。讓我想到了在電視裡看到的f洲兒童。
“踢踏踢踏”,再轉頭九十度一看,別一邊又站著兩個小孩,一個五六歲,一個三四歲的樣子,同樣的黑黃黑黃的,瘦精精的,穿的衣服都大同小異的補著補丁。同樣發黃的小辮子,同樣濃密的眉毛,同樣高挺的小鼻子,但五六歲那個卻長著一雙狐狸一樣的眼睛,小的那個還好,一個黑亮黑亮的大眼,和他哥哥一樣,雙眼皮。臉上一副還沒太睡醒的表情,但大眼裡卻還充滿著好奇,但同兩個哥哥一樣,也帶著點關卻。看著走到一排站著的三個如同f洲小難民一樣明顯營養不浪的小孩子,學著大人的樣子小臉緊繃著,一臉關心的看著我,我衝他們笑了一個,卻覺得笑得好心酸。
可能是我臉上還掛著淚,也可能是我笑得實在比哭得還難看,最小的小孩子一下笑得很開心,邊笑還邊跳著說“妹妹羞羞,又哭又笑,黃狗飈尿”連著喊了幾嗓子,惹得兩個哥哥也跟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