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李蓮英,崔玉貴。剛毅、慶王、禮王、端王、肅王、那王,瀾公,澤公、定公等人隨護在兩宮車駕的前後左右,跬步不離,驅馬而行,岑春煊得意洋洋地率領著一千多兵丁斷後,尹福和李瑞東驅馬在岑春煊之前緩行。
“鼻子李”李瑞東聽尹福講形意拳名家郭雲深和車毅齋要在山西太谷比武,心裡癢癢的。他知道這兩位武林高手相鬥,必是驚心動魄的精彩。而且天下高手雲集太谷,內中肯定有不少舊友親朋。李瑞東生性愛瞧熱鬧,好交朋友;他行俠仗義,樂善好施,家中常有不少食客,素有“小孟嘗”之稱。
李瑞東笑著說:“尹爺,如果路上方便,咱們跟皇上告假,也到太谷瞧瞧熱鬧去。”
尹福白他一眼:“你這—輩子熱鬧還沒瞧夠嗎?護衛皇上要緊,這是大事。皇上、太后要是不在了,全國還不知要亂到什麼地步,洋人該看咱們的熱鬧了,咱們腦袋搬家了還不知怎麼搬的!”
李瑞東道:“這個郭雲深也是個了不起的英雄,他是直隸深縣東安莊村人,後移居馬家莊,師承李洛能,在武林中素有‘崩拳大師不倒翁’之稱。”
尹福嘆道:“你可知道郭雲深偷拳一事?神拳李洛能從山西太谷返回家鄉直隸深縣豆王莊,設場授徒。當時郭雲深慕名向李先生求教,但李先生說郭雲深性格激烈,好與人比試,不喜歡郭雲深的性格,不肯收他為徒。但是郭雲深心誠志堅,便在李家當零雜工,旁視崩拳一式,揣摹偷練了3年。李洛能見他學拳志堅,便收他為弟子。雲深自得李師親授之後,艱辛備嘗,行走坐臥無不用功。在李師待客會友時,眾徒皆可偷閒,只有雲深恭謹侍奉不離左右。當李師長談時,雲深便站定形意樁功立於身後聆聽。李師出外訪友騎著大青驢前行,雲深便打著崩拳在後緊趨。星移斗轉,李洛能到了晚年見雲深出類拔萃,便將形意拳訣要領秘傳給他。”
尹福見李瑞東聽得入神,又接著說:“郭雲深雖然身材矮小,但體格健壯,精力超人。光緒十—年,他曾因捕盜有功,被深縣縣令錢錫採引為上賓。以後,盜匪為了復仇,派了一個武功出眾的刺客挾刀刺郭,但反被他奪刀所殺。按照條例,本應判處雲深重刑,但錢縣令愛他才華,判作誤傷人命,投進獄牢。在牢獄裡,郭雲深仍然苦練崩拳,因戴著腳鐐,因此只能進一步,跟半步,於是雲深為了隨地而練之便,郭將李師所傳的跨步崩拳,改為半步崩拳。白日,雲深在獄牢練崩拳,到了晚上則被錢縣令偷偷放出來,讓他教錢縣令的兒子錢硯堂拳術。這樣過了3年,正逢光緒帝婚典,大赦天下,雲深才獲自由。此時,他的半步崩拳絕技已練至登峰造極的境界。”
李瑞東嘆道:“他真是一位奇人,聽說他從直隸深縣往東、南、西、北打,從未遇到對手,有‘半步崩拳打遍天下無敵手’之美稱……”
尹福聽了不悅,雙眼望著蒼翠的山巒。
李瑞東只顧自己說,猛見尹福一聲不吭,急忙問:“尹爺,你怎麼了?”
尹福還是不說一句話。
李瑞東為了打破眼前的尷尬處境,說道:“尹爺是不是倦了,咱們猜幾個武術的歇後語吧。”
尹福哼起了小曲。
李瑞東晃悠著腦袋說:“太極拳的脾氣——”
“軟中有硬!”尹福抬高了嗓門。
“桌子底下打拳——”
“起手不高。”尹福像是鼻子裡哼出來的。
“門角里打拳——”李瑞東嘻嘻笑著,鼻子向上翻著。
“有勁使不出。”
“雞窩裡打拳呢?”
“小架式!”尹福隨口答道。
“墳頭上耍大刀—一”
“王五!”尹福漫不經心地答道。
“不對!”李瑞東哈哈大笑。
“耍大刀的當然要數王子斌!”尹福大聲辯解著。
李瑞東往前湊了湊:“我告訴你吧,是嚇鬼!”
尹福聽了,淡淡一笑,說:“我也讓你猜幾個武術家的人名謎。”
李瑞東笑道;“在所不辭!”
尹福想了想,說:“千金買一馬——”
李瑞東將小辮一甩,答道:“伯樂。”
尹福搖搖頭:“不對,伯樂是武術家嗎?他會什麼拳?”
李瑞東拍了拍後腦勺:“噢,是你徒弟‘螃蟹馬——馬貴。”
尹福點點頭,又說道:“鳳凰掉在桂花塘裡。”
李瑞東想了想,吐了吐舌頭,說道;“這個還真有點難度哩,是江南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