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那顧得那麼多。
隨手撈起掛在牆上的鏡面匣子,然後一蹬上長腰的帆布膠鞋,鞋帶沒來得急系,外衣也沒穿就直接套上呢子大衣,一腳把門踢開,大聲的招呼著護廠隊的兄弟們。
“兄弟們敢緊給我起來,東家平時好吃好喝的養著兄弟,現在到用大傢伙的時候了,大家都給我打起精神,別讓東家覺得養了群廢物”
開槍之後的人什麼感覺?
是害怕?是慶幸?是激動?或是悔恨?
這會廠房的燈已經被吳滿屯開啟了,若大的廠房被照的透亮。看著眼前的場景,吳滿屯只是呆呆的看著,從來沒有殺過人的吳滿屯,這會只是在這發著呆。
“哥……怎……怎麼辦?”
這會已經醒過來神的穆白,看到地上躺在血泊中的人,失去了主心骨的他,聲音有些顫抖的問到自己大哥。這會除了自己的這個大哥,穆白真不知道能依靠誰。
這時的廠房裡還殘留著那股淡淡的火藥味,聞著這股打小起就非常熟悉的火藥味,吳滿屯呆滯看著躺在血泊裡的男人。
“大哥……那……那個女人是……是我……殺的?”
穆白指著十來米外躺在木箱上的一個渾身**的女人說到,那個女人的頭顱被子彈擊穿,白花花的腦漿混雜著血絲散落在四周。
看著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白花花的腦漿,穆白只覺得一陣噁心,一想到這個女人是被自己殺死的,從來沒有殺過人的穆白只感覺一陣膽寒,甚至感覺那些腦漿馬上就會變成歷鬼。
“為什麼!為什麼會打那麼準?”
穆白在心裡痛罵到自己,平時打靶時十發子彈能全上靶,穆白就偷笑了,可是剛才,那麼黑的天,連瞄準都沒瞄準卻一槍敲了這個女人的腦殼。
“大哥……他……他還有得救嗎?”
見吳滿屯拿著槍走到那個躺在血泊之中的男人旁邊像是檢視著什麼,穆白緊張的跟上去,張口問到。
“打在心上了,沒救了。”
吳滿屯用槍口挑了挑血泊裡的死人,輕聲說到。已經從殺人之後的驚恐中醒來的的吳滿屯此時有腦海裡是一片空靈,即然已經殺了人,那怕再後悔、再悔恨都晚了。人都已經被打死過了。
“這個男人不是咱們廠裡的人,是從外面來的。你看他穿的衣服。”
看著這個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吳滿屯差不多可以肯定這個男人有很大的可能不是廠子裡的人。廠子裡的工人從裡到外的衣服,都是東家弄來的綠色的軍訓服(六五式軍裝,對工人進行軍訓時配發),要不就是藍色的工作服,連秋衣、棉衣都是東家發的,內衣是就是圓領頭套短衫。
廠子裡頭現在根本不可能有人穿這種粗棉布做的黑搭褲,也更沒有人用這種黑布腰帶。還有這腳上的步鞋,單從這身打扮上看,這個男人絕對不可能是工廠裡的工人,要知道現在廠子裡的工人,穿著藍著的工作服到鎮子上都非常招眼,怎麼可能還有人穿這種衣服出來。
“那……大哥……他們是外頭來的”
穆白細看了一下,可不是穿的衣服明顯和廠裡的工人不一樣。這男人落在一邊扔在地上的皮襖子,這種半大的皮襖子只有像這口外的人家也備著它。
“裡頭的人聽著,爺是這廠子的護廠隊隊長馬四,裡頭好漢若是不想若什麼麻煩,就把槍扔出來,我保證在東家面前給你說和說知,如若不然別怪爺不客氣。”
穿著呢子大衣的馬四一手提著鏡面匣子,站在廠房大門外大聲的喊著,淌開懷的大衣隨著風擺動著,這會馬四那顧得什麼冷與不冷,東家好吃好喝的養自己這些人幾個月,就看今個的了。
護廠隊的兄弟因為被驚的急,再加上被隊長大聲招呼著,除了巡夜的兄弟外,也都是沒穿衣服,只披著大衣端著槍渾身凌亂的跑著隊長朝打槍的地方跑,路上匯上上夜崗巡邏的兄弟,就兩步並一步的大步跑到地這間廠房大門前。
“***,這跑這一會身上一冒汗,沒穿衣服,風一吹,可真他孃的有點冷。”
就在馬四說話時,後面的端著槍的一個兄弟,渾身打顫的說到,也難怪,雖說都是披著大衣的出來的,可是身上也就一件薄內衣,在這天裡頭跑上半里身上冒冒汗,不冷才怪。
“孃的個雄樣,看看你們那吊樣子!都給我打點精神,光頭,你帶幾個人到那邊去,三,你帶幾個人去那,都***給我守好了,別讓裡頭的人出來了。”
聽著聲音,回到看到護廠隊的兄弟,這會全著胳膊大衣都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