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睡下不久的朱加什維利的聲音不很高,其間甚至還帶著一絲睡意。
“朱加什維利同志。”
電話中傳來的是朱可夫清晰而有力的聲音。
“國防人民委員委託我給您打電話。德國人在轟炸我們的城市”
朱可夫不再講了。朱加什維利也沉默著。只聽見他那沉重的、吸菸的人才會具有的顯得有些沙啞的呼吸聲。
“國防人民委員在哪裡?”
沉默了一會後,朱加什維利終於問,在電話那一頭的朱可夫覺得他提出這個問題只是為了要讓時間停頓下來,把時間留住,把時間拉來
“他正用高頻電話同基輔軍區通話”
朱可夫連忙回答。
電話中又是一陣沉默。
為什麼他不說話,為什麼?,”
朱可夫在焦急的等待著朱加什維利的回答時,在心下的反問著自己。但即使在這種時刻,他也不敢打破這種沉默。他是一個堅決、勇敢的人一一名將軍。在他看來自己就是為戰爭而生的,對於他來說只存在戰爭的法則保衛國家的邏輯。什麼兵員計刑、職銜、上下級關係,在這個邏輯面前,在這緊要關頭都退後到了末位。
可是即便如此,朱可夫也不敢打破朱加什維利的沉默。
朱可耐心等著朱加什維利開口,可是他的眼前總是一遍又一遍地出現昨天不就是幾個小時前,他就是其中的目睹者和參加者的那一幕。
“你們能夠擔保你們說的那個投誠計程車兵不是德國人派遣來的嗎?”朱加什維利仍舊沉默著。
在電線另一端的朱可夫出沉默著,手裡握著電話機的電話,緊緊貼在耳朵旁,握礙手都痛了,而四小時以前在克里姆林宮朱加什維利辦公室發生的事情,老是停在他眼前俘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