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兄挺身站起,說:“宋兄,你們不必去了,天色不早,我去走一趟。”
聲落,人一閃不見。山志大驚,駭然問:“宋兄,這人是誰?好快的身法。”
宋永嘉冷笑道:“就是你們逼杜天磊去對付的人,他的朋友與喬兄交情不薄,這位朋友早些天接到他從湖廣派人的手書,說是到京師來一遊,因此將他介紹給喬兄,請他來對付我。他昨晚剛到,如果早一天在杜天磊示警之前到達,你們的毒計必已得逞了。”
他終於漏了口風,山志暗中咬牙,恨死了杜弘,說:“你們準備怎樣對付聞某?”
“那是官府的事,你可以去打聽。打擾了,告辭。”
一聲呼哨,眾人—一越牆而去。
宅院內外,也先後撤出十餘條黑影。
山志恨得直咬牙,恨聲道:“他們竟然把住了在下的宅院,欺人太甚。二弟,你跑一趟大趙鎮。此仇不報,何以為人?”
山明也牙癢癢地說:“好,我這就走。趙親家那邊這些天來,該已請到對付姓杜的人了。”
“這時不宜動身,天亮後再說。”山志大聲道,憤憤地走向後院。
摩雲手籲出一口長氣,跟在後面頗表不滿地說:“趙宣威這幾天為何始終不見帶人前來?他惹了姓杜的,卻置身事外讓咱們替他擋災,未免太豈有此理。”
“也許有事耽擱了,他說過回去後立即召集好手趕來的。”山明加以解釋。
杜弘早已離開,先前他跟蹤山志三個人回府,躲在一處花叢中窺視,留意他們與宋、喬兩家的人打交道,直至勝俞的黑影離開,他方悄然撤走。
他對那位姓俞的人暗中留了心,對方離開的快速絕倫神奇身法,令他大感震駭。
如果這人是敵非友,日後可能暴發一場十分兇險的惡鬥,彼此將棋逢敵手,勝負難以逆料。
他想不通姓俞的為何急於要找尋他,姓俞的是喬家的朋友引來相助的人,與他素昧平生,連宋、喬兩家也不急於見他,姓俞的為何卻大感興趣?
會不會是姓俞的受他的仇家所託,乘機找他算過節?
累了一夜,他不想跟蹤姓俞的,反正知道姓俞的住在喬家,不難探出其中緣故。
天將破曉,他回到疑冢區,奔向隱身的一座疑冢旁的小亭。
這座小亭已破敗不堪,但炎熱的季節仍可棲身。
這裡距預定曬死山志等惡徒的疑冢不遠,東南角里餘便是宋莊,平時這一帶很少有人走動。
距小亭尚有數十步,突聽到右前方傳出一聲口哨,不由一怔,立即隱起身形,心說:“有夜行人,不止一個,像在招呼同伴。”
果然不錯,左前方不遠前,傳出另一聲口哨。
這一帶林深草茂,天色昏黑,如果不發聲息不移動方位,即使相距七八步,也不可能看到對方的身影。
好在他地形熟,立即向發聲處移動。
聽到了衣袂擦磨聲,和輕微的急步踏草聲。
他提高警覺,向聲源接近。
兩個黑影站在僅生長著及腰茅草的一座疑冢頂,向急急掠上的一個黑影低聲問:“誰?為何傳哨?”
奔上的黑影相距在十餘步外,腳下一慢,說:“是我,梅七。”
“咦!老七,你一個人來?”
梅七上了冢項,說:“是的,兄弟一個人來……”
“怎不多帶幾個人來辦事?小趙沒將口信傳出?咱們正打算白天察看宋喬兩家的莊院形勢……”
“不必了。”梅七急急地說。
“怎麼啦?”
“丘八爺派兄弟傳活,要你們立即轉回邯鄲。”
“轉回去?這裡的事……”
“八爺傳下話,任何人不許過問杜天磊的事。”
“什麼,他……”
“怪事,那杜天磊……”另一黑影訝然問。
“兄弟不知其故,只知八爺要兩位速返。”
另一名黑影一身灰祖,手點一根蛇皮杖,脅下吊著一個怪異的大革囊,猛頓著蛇皮杖,以陰冷的嗓音說:一不行,咱們受小趙所託,不能食言。何況咱們不在莊中安頓,自然不受八爺管束。”
梅七似乎大急,說:“兩位幹萬不可造次,千萬不可與勝杜的衝突……”
最先發話的也是個灰袍人,佩的是劍,背上繫了一個大型怪囊,相貌猙獰,高大如熊,也不耐地說:“又是個姓杜的,反正姓杜的就不能動。記得兩年前,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