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苦功,一槍在手得心應手。
但見槍影閃電似的收回,再吐、中晌,奇快地刺入大漢的右肋,輕輕一點,虎跳而退。
這一槍刺傷皮肉,大漢受得了,竟然不肯服輸,大吼一聲,衝上來一記“雷震三山”,以千斤力道全力下砸,志在必得。
杜弘斜迎而上,槍桿輕輕一撥,撥在對方的手腕上,輕輕地植槍於地。
“當!”竹節鞭墜地。
大漢跟蹌而退,人影貼身了,“劈啪!”耳光聲暴起,是正反陰陽耳光。
大漢口中血出,大吼一聲,一掌掏出。
“噗!”搗在杜弘的胸口。
杜弘渾如未覺,右掌再揚。
“劈啪!”又是兩耳光,摑耳光的手法,快得令人目眩。
廳外的廊柱下共有四盞燈籠,光亮如晝,但看清他摑耳光手法的人少之又少。
大漢終於不支,連退五六步仰面便倒,哇一聲噴出大口鮮血,血中有幾枚大牙。
杜弘虎跳而回,拔回槍重新跳近,笑道:“站起來,你的狗牙還沒全掉,太爺替你撬出來,一顆也不留。”
“住手!”山明大叫。
撲近搶救的八名打手應聲暴跳,巴不得主人下這種命令,看了杜弘的神勇,所有的打手無不心驚膽跳,正好乘機退下,以免拼掉老命。
杜弘呵呵笑,拂著花槍說:“山二爺,咱們的事還沒完,叫他們上吧,在下替你調教調教你的打手,以他們的身手來說,對付三流江湖人或可派用場,對付杜某,算了吧,杜某是第一流的,知道麼?第一流的?”
“姓杜的……”
“哦!你要和杜某講理?”
“你想怎樣?上門欺人……”
“且慢!杜某可是被你們逼上門的。”
“你打了趙宣威……”
“那是你的妹夫。你知道在下為何打他麼?”
“這……”
“他要殺人,而且要殺的是他的好朋友,恰好杜某在場。他甚至狗眼看人低,連我也要殺,你說他該不該打?說呀?”
“你……”
“你就別管了,讓姓趙的找杜某算帳好啦!目下杜某沒有宿處,你說怎辦吧!”杜弘輕鬆地說。
山明鷹目一驚,向一名打手叫:“去,把客人請至西廂客室安頓。”
“是。”打手恭順地答。
杜弘丟掉花槍,拾起包裹笑道:“這才像話,早些答應,豈不免了不少是非?”
“吩咐下去,替客人準備酒食。”山明向另一人叫。
杜弘歪著腦袋笑,笑得邪邪地,問:“有酒食,有粉頭陪酒麼?”
“你……依你……”山明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怒極很極,卻又無可奈何。
“沒有粉頭相陪,酒食可以免了。”杜弘輕鬆地說。
山明幾乎發瘋,跳腳道:“姓杜的,不可欺人太甚。”說完,恨恨地入廳走了,鋼牙挫得咯吱吱地響。
“哈哈哈哈……”杜弘以狂笑聲相送。
山宅佔地甚廣,庭廣院大,六棟樓房,住了不少人,奴僕有三四十名之多,像是鐘鳴鼎食之家。
西廂客院有數間雅室,足以安頓三二十名賓客。
杜弘被領至一間雅室,領他的打手在門外說:“杜爺如果有何需要,請叫一聲,門外咱們有人照料。”
“不必了,在下乏得很,早睡早起,明早還要趕路呢。不要叫人來打擾,免滋誤會,杜某是十分小心的。”他揮手趕人。
這一夜他睡得十分香甜,一宿無語。次日一早,小童送來湯水洗盥用具,傳話說:“杜爺洗嗽畢,請至堂上見,家主人在堂上相候,務清光臨。”
他哼了一聲,說:“這是什麼話?你去告訴貫主人,這不是待客之道,至少他該等早膳畢,再親自前來相請去!叫人快送早膳來。”
小童真也怕他,唯唯應略慌張地走了。
早膳畢,山明果然前來相請至廳堂一敘,態度頗為友好,反而令他心中迷惑,也提高警覺。
廳中山二爺山明仍有點畏縮,陪同的兩位中年人卻神色安祥,不像懷有惡意。賓主雙方客氣一番,主人山志替雙方引見。
兩位中年人來頭不小,在京師附近赫赫有名。一個是保定府的名武師摩雲手姜桓。另一位是長春門俗家門人電劍賀雲,曾任威遠鏢局的鏢頭。
杜弘對這兩位北地的風雲人物,所知有限,只知他們是白道人,但出現在土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