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七位朋友中,金眼鷹對一個名叫酒痴慕容俊的中年人執禮甚恭,稱之為俊公或叫慕容前輩。
這位酒痴整天喝著葫蘆裡的酒,酒葫蘆一天到晚不離身,相貌平庸,陰陽怪氣,一天說不了三句話,即使是金眼鷹找他有事商量,他也愛理不理擺出櫃人於千里外的一副面孔。
因此,船上的人除了金眼鷹之外,誰對這酒鬼都沒好感。
至於趙罡,卻是最受歡迎的人。
他為人和氣,有說有笑,所以頗得人緣。
當然,飛虎和銀扇書生卻將他視作眼中釘,表面上敷衍,心中恨之入骨。
自從酒樓上發現霧中花之後,玉狐對趙罡可說極為迷戀。
那次霧中花咄咄逼人,所有的人皆恐懼萬狀,不再是英雄而是大狗熊,皆在霧中花的面前失去了丈夫氣。
而趙罡卻不同,表現得像個大丈夫,竟敢諷刻霧中花,夷然無懼,神態從容。
就憑他這份豪氣,就足以令玉狐傾心了,何況他的才貌並不比飛虎差。那次他們並未等到廬山一聖古松真人,明珠客船上百位旅客中,沒有這位惡名昭著的邪魔。
船伕繫好纜,搭上了跳板,艙內鑽出金眼鷹和銀扇書生。銀扇書生向一名船伕說:“老七,你到店裡去叫桌酒席來,咱們在船上進食,不到岸上去了。”
老七是個粗豪的大漢,笑道:“大公子,這裡叫不到酒菜。屬下可以張羅一些酒和野味來,怎樣?”
“也好,巴東這地方確是太小了。”
金眼鷹突然用肘輕碰銀扇書生的手臂,低聲道:“若天兄,先不要扭頭看,右鄰那艘輕舟內有古怪,咱們留神些。”
銀扇書生擇手令老七登岸,假裝打量江景,在目光掃過鄰船的瞬間,已看清艙窗大開的船艙內,坐著兩個高瘦的怪人,一穿白,一穿黑。
天生的八字用客眉,年約半百,相貌猙獰陰森,正面對面下棋,聚精會神,似乎棋勢正陷於死纏關頭,雙方都在吃緊。
“認識這兩個怪人麼?”金眼鷹低問。
“不認識。”銀扇書生低聲答。
飛虎不知何時已踱至一旁,平靜地說:“那是大名鼎鼎的黑、白兩無常,定是參加四寶擂臺來的。”
“哦!咱們要不要去拜望他們?”金眼鷹變色問。
“免了吧!不必自討沒趣。”飛虎搖頭道。
碼頭遠處,從東面奔來一個青衣人,腳下不穩,吃力地奔到碼頭,看到這艘船的艙面有人,不問情由便奔上跳板,直向船上衝來。
一名船伕搶出截住,大喝道:“站住!有何貴幹?”
大漢仍然奔來,叫:“快送……送我過……過江……”
船伕伸手急擋,罵道:“你瞎了眼……咦!”
大漢被手臂一擋,仰面便倒。
船伕不讓大漢倒下,一把抓住了。
大漢混身發軟,口鼻突然流出鮮血。
金眼鷹走近,驚道:“這人死了!怎麼回事?”
大漢確是死了,氣息已絕,一雙怪眼瞪得大大地,口鼻仍在流血,體溫雖在,呼吸已經停止了。
銀扇書生當機立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