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兩人,解開布包,遞給兩人一節手臂粗半尺長香噴噴的食物,笑道:“先填飽五臟廟,上半夜你兩人負責守夜,下半夜由我負責。快吃,小心骨刺喉。”
兩人嗅到肉香,已來不及分辨是何種肉類,吃得津津有味。
快吃完一段,恨海幽魂方戰戰兢兢地問:“杜爺,這……這是什麼肉?”
“蛇肉,已經燒好了。”
“哇……”
“不要吐,姑娘。天下間,蛇肉最為清潔滋補,蛇與蛙皆不食動物腐屍,放心吃啦!”
“這……這不怕中毒?”
“蛇毒在牙,去掉頭部內臟,決不會中毒。”
女判官笑道:“這是我平生吃到最可口食物,我不怕。”
“只要你們敢吃,十天半月不虞匾乏。我發覺這一帶還可以找到兩種易覓的食物。”
“那是甚麼?”
“聽,那是紅頭大蟋蟀,白天裡還可以找到大炸蜢,用火一燒,香得很。”
“我的天!”兩女同聲叫。
“不要叫天,餓急了還吃人呢。我要睡了,你們哪一位先守哨?”
女判官喝了一口水,抓起劍說:“我先守夜。”說完,遠出三丈外往樹後一靠。
很海幽魂傍著杜弘並頭躺下,附耳低聲道:“杜爺,你認為女判官靠得住麼?她如果……”
“放心啦!快睡,我信任她。”他低聲說。
第 五 章 蒙面堡主
山谷中,暑氣消散得快,遠處不時傳來獸類的吼叫聲,野狼與山狗的長嘷令人頭皮發緊。
杜弘睡得正沉,他是個挑得起放得下的人。
朦朧中,他又夢見那位殺葉郎中的兇手。但這次不同了,對方已將他壓倒在地,正向他獰笑,手扣住他的咽喉,他卻無法反抗。
他一驚而醒,正待反擊。但他忍住了,不言不動。
壓住他的人不是那位兇手,而是恨海幽魂仲孫秀。
這位情場失意心碎了的姑娘,嬌軀半壓在他那結實的胸膛上,用她那發抖冰涼的小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頰,口中低低地呢哺:“他睡得好香甜,對我毫無戒心,多麼難得的人哪!不知道他夢中在想些什麼?蒼天!我為何早年遇上的不是他?”接著,是一聲深長而無奈的嘆息。
他心潮一陣洶湧,只覺心中一落。少女身上的肌香和汗水浸潤,所發出的特殊體氣,對一個二十來歲的大男人來說,比純粹的肉香更為誘人。壓在他胸膛上的酥胸,更是難以拒絕的誘惑。
那感覺,那氣息,那嘆息……
他虎臂一抄,將姑娘抱住了。
“嗯……”姑娘在他的鐵臂擁抱下溶解。
一陣激情,一陣衝動。四周是那麼黑暗、黑夜中的孤男寡女,任何事都可能發生。
他在姑娘頰上親了一吻.親得那麼火熱,一切皆出自本能,一切道德教條皆不存在了。
“嗯!杜……杜爺,我……我……”姑娘用沉迷的聲音低喚,也用親吻來回報他。
他吻住了她乾裂的櫻唇,天地已不復存在。
久久,姑娘偎在他懷中.用悽迷的低迴聲音說:“杜爺,但願我們仍在人間。”
他悚然而驚,從迷幻中迴歸現實。
他,怎能乘人之危?姑娘信賴他,將生命文在他手中,他的鐵肩上、擔了太重的道義,而他卻……
他火熱的熱情迅速地消退,在心中自問:“我做了些什麼?我該是不該?”
他雙肩的擁抱力消失了,熱力消失了,拍拍姑娘的肩膀,低聲道:“我們本來就在人間,有信心的人是無畏的。”
他將姑娘安置在身側躺好,又道:“仲孫姑娘,不要胡思亂想了。俗語說,天無絕人之路!”
姑娘仍用一手挽住他的虎腰,幽幽地問:“杜爺,我們真能出困麼?”
“我們在盡力,我有堅定的信心。”
“如果……”
“沒有如果,不是生就是死。死並不足畏,因此我們不能被死亡所征服。”
“還有一天半工夫……”
“一天半,已經夠漫長了,是麼?”
“杜爺……”
“不要叫我杜爺,叫我杜弘。”
“我乍敢……”
“要不就叫我杜大哥,我比你痴長兩歲。”
“我……大哥,我……”
“叫大哥也好.我託大,叫你小妹。”
“哦